江沉率先开口:“看来别无选择。”
千梧轻笑,抬脚朝那房间走去,淡淡道:“又不是没一起睡过。”
“你这样想?”江沉挑眉,“这样最好。那么请问我可以睡在床上吗?”
“你觉得可以就可以。”千梧回头瞟他一眼。
房间很旧,一推门呛了一口灰,千梧咳嗽着走到床边,对着散发潮湿霉味的床陷入沉默。
“你可以睡床上。”他做了决定,“这床归你,我选择地板。”
江沉伸手摸了摸褥子底下,“床是正常的,是床褥发霉了。”
他利索地把被褥撤下来丢到地上,脱掉风衣外套铺在单薄的木板上。
“硬了点,但干净,你这样睡吧。”他说着,又从风衣口袋里把可能硌到人的两只笔摸出来,一只钢笔一只铅笔,并排放在床头。
千梧点亮了屋里的蜡烛,放在床头,让烛泪滴下来凝固住蜡烛底座。
晦暗与霉味中,烛光轻轻地摇摆,将昏黄的光影打在那只银灰色的工匠铅笔上。
笔尾镂刻着藤蔓图腾,掩在藤蔓之中的,还有四个小小的刻字。
千梧专用。
“还随身带着啊。”千梧忽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