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沉费解问道:“前面这四个字是什么?我好像只能看见第二个字是子,另外三个太糊了。”
千梧摇了摇头。
他懒得把笔取下来了,就那么叼着笔含糊道:“但从剩下的字来看,是说别西卜吃人的吧。”
江沉没有说话,他拿着那张封条来回看了好久,忽然掂了掂手里的骨灰罐。
轻轻松松,仿佛没什么重量。
“不太对。”他说。
千梧问,“哪里不对?”
江沉又掂了掂那个罐子,说道:“这个比女玩家的骨灰罐轻太多了。”
“别西卜只是一个小孩。”千梧说。
“那也不对,我觉得轻了七八成不止。”江沉眉头紧紧拧着,“我们回去让钟离冶掂量掂量。”
“钟离冶是兽医。”千梧忍不住提醒他。
江沉闻言挑眉,“所以他合适,小孩不就跟个中型犬差不多么。”
“……”
“如果你们一定要问的话,我可能要说一句很可怕的结论了。”钟离冶严肃地推了推眼镜,另一手托着那只粗陶罐子。
江沉道:“但说无妨,我们胆大。”
“我胆小啊!”彭彭默默缩到了屈樱身边,捂住耳朵,“你说吧。”
“如果我们假设别西卜这个鬼孩在做鬼的一年半里没有身体上的增长,还和当年壮壮死时身材一样的话。”钟离冶又掂了掂罐子,说道:“那这里面的骨灰绝对少了。”
“少多少?”彭彭忍不住松开手问,问完又飞快捂住了耳朵。
钟离冶看他一眼,意味深长道:“有一个很确切的比方。”
他放下罐子,随手在桌子上方虚空地捋了一个小孩差不多的长度,在靠近一头的地方虚切了一刀。
“差不多少了一颗头骨那么重吧。”
彭彭两眼一翻白,当场瘫在了凳子里,脑袋往后一仰仿佛死了。
江沉看他一眼,眼神中写满嫌弃,“当初是谁叫这个人一起组队的来着?”
千梧仿佛没有听见他说什么,松开嘴里的笔,忽然喃喃念道:“母子情深腹作坟。”
“什么?”江沉立刻回过头。
千梧的黑眸很宁静,宁静得有些淡漠。他总是这样,心里的情绪越盛,无论是恐惧还是悲伤,反而越没有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