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沉深呼吸,再深呼吸,退后两步,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一直存在他手机里的号码。
一切都和当年一模一样。
酒吧里人来人往,千梧坐在吧台前,趴在桌子上,手边有一溜还没来得及被收走的空酒杯。
他垂着醺然的眼眸听查尔斯讲话。
江沉坐在远处角落里观察着,从他的视角,看不清查尔斯的脸,却能看见千梧的神情。
穿越而来的指挥官先生轻轻举着酒杯,却迟迟没有把那口烈酒灌下去。
当年他忍得几乎崩溃。
他多想冲进那个展览馆,抱住地上的他最爱的人。
但他如是理智,那只会在千梧最崩溃和警惕的时刻让他更加觉得在前男友面前失去颜面,不会起到任何正面的作用,只会把局面搞的一团糟。
查尔斯是唯一一个适合在那个场合里出现的人。
过了许久,千梧终于没有再举手叫新的酒。
他轻柔而深长地吁着气,似是在缓释酒力,终于从桌子上撑起来,眉眼带笑地接了几句查尔斯的玩笑话。
江沉如释重负。
时隔多年,再经历相同的一幕,他仍然觉得像打了一场硬仗一样紧张。
他抬腕看了眼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