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有浴房,我刚看了一眼,有热水箱。”江沉说,“他们都急着吃饭,你先去用吧,用热水洗洗头。”
千梧唔了一声,走到门边又回过头。
江沉浑身都湿透的,他刚脱下风衣,衬衫贴在身上,勾勒出紧实的肌肉轮廓。
他背对着他整理床上的被褥,把枕头捣松软,动起来时肩胛轻轻地伏动着。
“你的往昔之门,真的是小学吗?”千梧忽然问。
江沉手上动作一顿,很快又恢复,“嗯。怎么了?”
“我只是觉得很奇怪。”千梧说,“我以为大家回到的都是一段有代表性的过往,小学时代也未免太久远了,而且似乎也没发生过什么值得记忆深刻的大事。”
“没发生过什么吗?”江沉站起身回头看着他,“我梦见排球课我和你组队,球发过去你不仅不接还傻站着不动,结果被我的球砸到头,脑门起了那么大一个包,害我被妈妈骂了一顿。”
千梧闻言勾起唇角,“啊,看来那件事给你幼小的心灵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江沉呵了声,“挨骂还好,主要是你的精神折磨。那之后你在长达一年里每次有事求我就揉脑袋,我已经对那个动作条件反she。”
千梧笑着拉开门,“先去洗澡。”
“去吧。”江沉说。
走出房门后,千梧嘴角的笑容才渐渐消失。
江沉在说谎。
他解释的神态过于认真谨慎,仿佛大学时在模拟法庭上为当事人辩诉。这十分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