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江沉说,“我刚已经让小丫头带我到处走一圈了,我带你去餐厅。”
千梧沉默着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身后江沉跟着他,衣物布料摩擦时发出细微的窸窣声,某人忍不住的轻笑听起来十分令人不适。
“差不多得了。”千梧冷道:“嘲笑一个抑郁症患者的痛处,很快乐吗?”
“你少来。”江沉带着笑意开口,“你早好了,别总给自己奇奇怪怪的心理暗示。”
千梧下意识想要反驳,然而张了张嘴,却又忽然觉得似乎确实是那么回事。
江沉扭头看过来,他只得“哦”了一声。
“等我们出去了。”江沉笑着看向前方,语气不自觉地温柔下来,“你有什么想画的吗?”
千梧沉默了许久才点头,“有。”
其实还不少,他想画神经之海,想画被烛泪蚀去半边容颜的唐剪烛,在烈火中身影若隐若现的壮壮,和被哥哥用锁链勒住脖子的炼狱午。
已经很手痒了,刚才随手画几个插画小像,都觉得非常过瘾。
这会不是正餐时分,厨子都不在,但餐厅的台子上却备着样式丰富的点心。都是很古早的东西,白糖糕,山楂饼,小酥球。千梧四处看了一圈后感到十分满意,捏起点心开始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