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沉轻轻捏了捏他的手,“那先吃半粒,雾变黑了,我担心瘟疫蔓延的速度会加剧。”
千梧闻言脚下一顿。江沉也随着停住脚,“怎么了?”
肩头的血迹似乎又大了些,即便他依旧平静沉稳,但嗓音却低哑着,攥着千梧的那只手也很无力。
“你神智不清了,不是雾变黑,是天在变黑。”千梧从福袋里翻出江沉刚掰了一半的药递给他,“把这半片也吃了。”
江沉沉默不语,指挥官先生眼皮垂着,极不情愿,但却连拒绝和反驳的力气都没有。
他直挺地站在那,似乎随时会倒。
千梧不想和他废话,拿半片药在他眼前晃了下,直接喂进他嘴里,“咽。”
江沉缓慢地张嘴把药放了进去,许久才皱眉道:“是一整片。”
“嗯。”
“太浪费了。”江沉轻轻蹙眉,许久才重新挪步说道:“以后不能让你管这些物资。”
走两步后他又说,“我们两人四片,我吃了一片半,你也吃一片吧。”
千梧没吭声,江沉搭上他的肩膀,半压在他身上,低声道:“我有点站不住,你吃片药,让我搭一会好不好。不然我们谁也走不到收藏馆。”
这个软和的语气从江沉嘴里十分罕见,千梧顿了好一会才说好。
江沉眼皮半搭着,是真的要撑不住了。千梧犹豫下把那半片药塞进嘴里,没立刻咽,苦涩的味道在口中弥散,他稍微清醒了点,含着药说:“走吧。”
江沉胳膊从他脖后绕过来,分了一部分重心在他身上,说话都似是贴着他耳边。
“猜猜收藏馆里会有什么。”
千梧瞟着指南针,“以神经的重口味,牛鬼神蛇,或者心肝肚肺。”
江沉在他耳边低低地笑,“还真有可能。”
过一会,江沉又说,“你说彭彭和钟离冶和好了吗?”
“是我们多虑,彭彭没有认真在跟他吵架。”千梧说着语气稍顿,忽然意识到江沉是故意在找话聊,“你困吗?”
“有点。”江沉叹气,“到收藏馆后先找个角落让我睡一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