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抖得很厉害,头埋着,千梧靠近了才发现她脚上有伤,像是一脚踩进碎玻璃堆,除了大的划伤外还有无数细碎的伤口,钟离冶一直没顾上招呼,正小心翼翼地替她上药。
钟离冶的情况和千梧差不多,屈樱则比江沉更重一些,她嘴唇打着哆嗦,似是已经认不清面前的人。
“忍一忍。”钟离冶额头上布满冷汗,“彭彭帮我按她一下。”
“好。”彭彭立刻过去,解释道:“屈樱也有点意识错乱,刚才上药挣扎得厉害,半天都没按住。”
钟离冶手捏着镊子,抬起胳膊在袖子上蹭了蹭脑门的汗,他一回头瞟见江沉被血洇透的肩膀。
“先给她处理,我没事。”江沉摆了下手,“馆里是否确保安全?你们上去看过了吗?”
药棉触碰到伤脚,屈樱挣扎着哭了起来,彭彭死死地抱着她,艰难道:“他俩没顾上,我上去过了。我已经把这个城堡都走了一遍,一楼什么都没有,二楼三楼都是画。没活人也没鬼怪,除了藏画外一片空荡荡,啥也没有,我很确定。”
千梧和江沉都是一愣。
“画?”千梧下意识重复,“什么画?”
江沉皱眉,“画里有诡异的东西吗?”
“别把这个副本想太复杂了,估计就是个单纯的跑毒本。”彭彭叹气,“上面都是很正常的画,我不太懂艺术啊,但看起来铅笔水彩油画都有,有的是插画,还有版画。我挨个挨幅看的,也没画什么诡异的东西,抽象的那些看不懂,但也有些日常的,我看着还觉得挺温馨治愈呢。哦,还标着价,不知道神经里货币怎么换算,要按外面算,贵的要死。”
千梧和江沉同时沉默,他们相视一眼,仿佛印证了对方的猜测。
“上去看看。”江沉说。在昏暗的空间,楼梯呈螺旋状向上,背后的窗却从一楼地面一直向上延伸,窗上布满珐琅纹饰,透过那些华丽的斑驳间隙,才能看到一点外面的漆黑。
千梧缓缓向上走,审视着楼梯和墙体上的雕纹,“这里的图腾自有一套图形逻辑,但我在外面世界里从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