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沉一把攥住了他的手。
“回回神。”他一如往日地说道,在他手心里捏了捏,“千梧,回回神。”
“那些都不是真实的,你回头,看看我。”江沉说。
千梧没来得及回头,已经脱力般砰然跪在了地上。像一场大梦从他脑海中被抽.离,一同离开的,还有前世的半条命。
江沉翻身按住他,带着血腥气的唇强硬偏执地压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小神经轻轻摩挲着地板。
好像很多个副本都在玩火。
它犹豫了一下,摸着地板说,神经会注意调控下的。这一吻恍如隔世。
意识弥散开,消弭在周遭的破败狼籍中。重新拢起时,他感受到江沉的气息。
千梧从血污中睁开眼,江沉刚刚松开他的嘴唇,在咫尺间凝视,哑声温柔问,“你还好吗。”
千梧无声默认,江沉从他头顶缓缓撑起身,嘴角划出一丝浅薄的笑意。
“你又烧画了。”低哑的嗓音透出更深的磁性,他将手指穿插在千梧发丝间轻揉:“脾气古怪的臭画画的,又对自己的作品动手。”
千梧忽然呛笑起来,随着笑声喉咙里呛出血来,他重咳几声,却觉得浑身是抽离后的轻松。
千梧坐起,垂头喃喃道:“如遭毁灭,也如获新生。”
凌乱的黑发遮不住那双明亮的眼眸,干裂的红唇渗着血,他嘶声轻笑,清艳无比。
千梧轻声说:“它似乎想为我打造一个新的牢笼。”
江沉眼神坚毅笃定如常,攥住他的手,“只要你想出去,就不存在牢笼。”
画家的手纤细,捏在手时连那骨骼都仿佛是纤细的,温柔的硌在掌心,让人想要倾其所有去守护。
千梧点头,“我想出去,我们一起出去。”
遍地脏污,尽在这轻飘飘的话音落地一瞬消散。
满地骸骨与名画分崩离析,世界像经历了一场无声息的像素重构。一切尘埃落定时,巨大的指示牌矗立在身边,指示牌旁,立着一具棺椁。棺门无踪,棺里站立者一架白骨,白骨上裂纹斑斑,显然已经历了一番岁月。
棺材上方铭刻着两行烫金小字。
收藏家·商人之棺贪心者死指示牌上丝丝拉拉地响了许久,才终于出现一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