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间房里,大口大口的吞咽声终于告一段落。那东西不停地打着嗝,拉门开了又关,和门口的家伙一起走远了。
片刻后,小楼里重归寂静,千梧却在潮热的房间里出了一身冷汗。
“隔壁是谁?”他压低声问。
江沉睁开眼,抬手挥灭蜡烛收好,说道:“一个和我们差不多年龄的男玩家。个子高高的,有点胖,嗯……看不出职业特征,今天爬山爬得气喘吁吁,或许是个普通上班族。”
千梧下意识又看了眼门,“死亡触发条件是什么?”
“或许真是凉茶。”江沉稍顿,“上半夜我没睡着,闭眼数光是经过我们房间的玩家就陆续有七八个。”
千梧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去讨茶?”
“或许是吧。”江沉伸手轻轻揽着他,在他背后安抚地拍,“凉茶喝过后体内越来越燥,是会上瘾的。”
千梧说不出话来。一共二十一个玩家进本,首夜就有一半人中套。
“神经不会太放肆shā • rén,毕竟船夫们也都说这会是个宽慰本,我相信。”江沉闭着眼睛低语道:“大概谁喝得最多谁倒霉,睡吧,失眠不好,明早就知道了。”
房内潮热到了极点,江沉的手也带着温度,但拍在身上已经不会再增加负累。
千梧汗水涟涟,思绪纷乱,却被他拍的逐渐重新生起困意。
第二天早上,凉风拂面的一瞬,千梧醒了。
意识回笼,他竟感到一阵舒坦,晨风时不时从窗外送进来,早上的汤泉山竟然有几分难得可贵的凉意。
江沉已经起身坐在旁边的案桌上写字,对他道:“昨晚死了两个。”
“隔壁的客人,还有右手边离我们最远的那一间,两个都是男的。”江沉语气平静,“大家在院里都找了,远处那一间的邻居昨晚也听到了咀嚼的声音。死的两个人不翼而飞,连一点血迹都没留下。如果不是昨晚听到那东西大快朵颐,或许还能当他们去找其他旅馆了。”
千梧头有点痛,按着太阳穴问,“别人呢?”
“在餐厅吃早饭。”江沉放下笔,“我们也过去吧。”
千梧嗯了一声,起身才看见江沉写的是入山时任务描述的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