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沉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又说道:“实不相瞒,这种又爱又恨的感觉并没有完全消失。我到现在为止看着你——”
他话到一半又不由自主地停顿,千梧回过身来盯着他,见他喉结上下轻轻颤动。
江沉声音更放低,“还是有那种冲动,很喜欢你,但很没安全感,只想随时随地都作弄你。”
“……”
千梧瞬间冷脸,向后直了直背,靠坐进椅背里,冷声道:“那你离我远点。”
江沉叹气,替他重新倒满咖啡,低声道:“我现在很清醒,能克制自己,你放心。”
千梧嗤笑一声,不予置评。他静静地喝茶吃了一会点心,忽然问,“第一天的任务描述你还记得多少?能完整复述一遍吗?”
江沉点点头,从口袋里摸出一张便笺,“我昨天默写下了。”
【掠夺者道格拉斯占据了这座城堡。西里尔沉缅于痛苦难入睡,埃德蒙只好每晚陪他共舞。道格拉斯来检查战利品,刚好看见这一切。他不由分说将埃德蒙赶出舞厅,换成他喜欢的探戈,迫使西里尔共舞。当晚,他对西里尔动了强,在床上掐着西里尔的脖子。打那之后,道格拉斯每隔一天来一次,他来的那一天,华尔兹要切换成危险的探戈,埃德蒙不得踏入舞厅。】
江沉视线飞快扫过这段话,又忍不住看向千梧颈上的红痕。
他沉叹一声,又说了句抱歉。
“起初的直觉没有错,这是一段三角关系。”千梧蹙眉低声道:“只是一开始我猜测管家只是游离在这对恋人之外的爱慕者,现在看来,或许——”
江沉挑眉,“或许什么?”
“或许西里尔也对管家有情愫。”千梧回忆着昨晚破碎的记忆迟疑道。
他说完这话,却敏锐地发觉对面的江沉皱起眉。江沉皱眉看了他一会,而后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咖啡,放下杯子后手指在桌上无规律地敲了敲,又翻出生存法典翻了两页。
那是江沉学生时代压抑不满时常见的举止,千梧再熟悉不过了。有一次新年舞会,他难却盛情与师姐跳了支舞,江沉便一整晚都是那个状态,他不舍得指责和质问,于是整个人就焦躁值拉满地折腾了一个晚上。
千梧瞟着他,低声道:“不痛快?”
“嗯。”江沉盯着法典上的字,“是西里尔的事,不该对你,但我没法控制心里的感受。很怪异,你离我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