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因为忽然聊到了妈妈。江沉梦见他和千梧刚刚偷偷恋爱起来的那一阵,妈妈主动来找他,对他说,如果一定要个男人,如果那个人是千梧,并非不能接受。
那是江沉人生中最顺遂安心的记忆。
“死者脸上的笑容带着向往,可能梦见一直渴望但没发生过的事情才能触发,已经发生过就不算。当然也可能是时间早晚问题,也或许是你做梦时刀已经喝饱了。”千梧有些担忧地叹气,“我直觉还是和梦有关,可惜人很难主动控制梦境。”
一旁的王斌忽然说,“也不是不行,今天经历了这些,相信晚上人均噩梦,倒不必担心被夜里砍死了。”
“……”千梧一噎,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有理。
钟离冶一路都很沉默,十四具失血尸体让医生的心情跌落谷底。他的袖口和衬衫下摆沾了洗不干净的血迹,即使过了好几遍水,还是蒙着一层脏粉色。
众人赶到时,李家老婆的棺材还没封死,钟离冶率先上前去检查。
“一刀从后背砍下,脊椎断裂,心脏和肝脏都破了。”他只简单看了两眼,“很干脆的毙命。”
玩家中有另一个人,据说在外头专门做法医的,叫吴正川。他也走上去更仔细地检查了一番尸体,然后提着沾满血污的手叹气道:“没错,推测死亡时间和我们昨晚死的前两个人差不多。”
“你们两个洗一洗吧。”李家的男人红着眼眶,语气却很温和,“后面有井。你们手上身上都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