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平咽了好几口吐沫,而后才打着哆嗦说,“全……全……”
“干,这他妈什么本,死了三个都不知道死亡机制是什么,这仨人死的也他娘的千奇百怪!”一个身高直奔两米的壮汉咬着牙骂娘,千梧印象里他姓薛,就是自称酒量赛神仙的人,昨天也一连串地骂脏话。晚饭时他说,害怕就骂娘,骂出声就没那么怕了。
蛋黄走过去捂住松松的眼睛,松松窝在她臂弯里无声流泪,半晌才抬头啜泣着说,“下一个不会是我吧……”
千梧问,“你昨晚怎么过的?”
“她酒量很差很差,回屋还没挨到床就不行了,倒地就睡。”蛋黄声音打着颤,“我本来想把她弄到床上去,后来的事我也不记得了,那个酒酒劲非常可怕,我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江沉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许久才说,“不是酒劲大,是致幻。只是一部分酒量极好的人对这种幻觉也有抵抗力,而酒量很差的人在产生幻觉前就睡了过去。”
“你怎么知道?”关平一下子盯住他,“你找到什么线索了?”
江沉摇头,“我没有线索。”
薛高个皱眉道:“那你怎么知道致幻,致幻为跟正常的发酒疯表现没多大差别吧。”
千梧却立刻就明白了江沉的意思。
醉到极点的人是不可能跟人上床的,但昨晚江沉和平时相比并没有什么区别。反而是他,事中游离了好几次,恍惚间还曾以为是和江沉在公寓里做,喊他摁自动窗帘的遥控器。
江沉摆摆手,“不重要,昨晚我听到有两男一女在大厅,是不是刚好中招的这三位?有人知道吗?”
人群里鸦雀无声,千梧视线从大家的脸上扫过,发现一个瘦小的短发女人在人堆里发抖。她低着头,打绺的刘海遮下来,完全挡住了五官。
“你没事吧?”千梧问,“你怎么了?”
那人一哆嗦,堪堪抬起头,飞快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轻声说,“没事,我……我害怕……”
薛高个瞟了她一眼,有些心烦地往旁边躲躲,说道:“昨天我全程清醒,猫眼里看各位撒欢。男同胞们我都在心里对过了,刚好是王奎和许庆阳不在二楼,但你说的女人我不知道。”
“我在哪?”蛋黄嘴唇都在哆嗦,“我不会是醉到楼下来了吧……”
“你在二楼。”千梧回答,顿了顿,默默清除掉头脑里昨晚蛋黄二楼裸奔的画面,叹口气说,“总之你在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