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看清了吗?”杜木兹双手牢牢地抻住这一枚颜色鲜亮,与众不同的长绳。
“这是先民们用于保护自己的家园,用来绑缚石头,制作投石的绳子。”杜木兹说这话的时候没有半点犹豫,似乎他亲眼所见,清楚地知道远在巫师丹的那个年代,人们确实就是用这工具来干这个的。
“所以巫师丹留给了咱们这个?”
有些乌鲁克人模模糊糊地悟出来了。
“一千多年前,乌鲁克人还什么都没有的时候,用绳子和石头,就能保卫自己的家园。”
“咱们现在有了这么多人,还有这么多武器……咱们还在这儿叽叽歪歪地等什么?”
“所以,当年最伟大的巫,开创了基业的巫,特地让巫们一代一代地把这东西传下来,难道是想告诉咱们……”
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有什么已经呼之欲出。
杜木兹顺势将手中的安全绳高高一举,大声地说:“巫师丹留下这一件东西,难道不正想要是告诉我们,真正的力量,掌握在我们自己手里吗?”
“想要食物与住所,就动手耕作灌溉,烧陶建屋。”
“想要保卫这座城市,就亲手在绳圈上缚紧了石头,再奋力丢出去。”
——是的,拥有力量的,不是巫,不是祭司,更不是神秘的匣子。杜木兹的声音,重重地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属于乌鲁克的人们啊,真正庇佑这座城市的伟大力量,不正是我们自己吗?”杜木兹果断地打开了巫师丹留下的匣子,拿出了千年前留下的那一枚绳子,解读了这条绳子的寓意,极大地鼓舞了乌鲁克人的士气。
“杜木兹——我们的王!”
无数乌鲁克人激动地大声呼喊。到这时,任何对这个年轻牧人的疑惑都已经尽数打消——
单看他只凭坦荡与果决就打开了这只匣子,放眼整座乌鲁克,就没有第二个人能做到——连一向神秘莫测的巫都做不到。
而他这么做又是充满智慧的:想想看,区区一个匣子,无论盛着什么,事实上都未必能帮到乌鲁克分毫;他却将这匣子直接转化成了乌鲁克人的勇气。
巫这时脸色惨白,幽幽地从地面上醒来。她极为勉强地支撑起自己的身体,大约以为乌鲁克此刻应该已经哀声大作,所有乌鲁克人应该都已完全绝望了。
谁知她听见的竟然是:“杜木兹——成为我们的王!”
“身份低微的牧羊人啊,究竟是谁给你的勇气,让你站在这个位置上,炎炎大言地称呼自己作‘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