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正史,这种战船的原形来自于腓尼基人,后来在希腊人手里发扬光大,在希波战争中大放异彩;之后它由迦太基人改为四桨座战船,最后又由罗马人进一步改成了五桨座战船;至于桨帆船,这种实用的海上舰船,一直沿用到公元后十五、十六世纪。
伊南这样说,说到底还是不想让撒尔觉得是从自己这里获得的“灵感”,而完全是他自己的主意。
撒尔并没有被她的“质疑”所打击,而是随意地摆摆手:“这就是灵光一现,突然想到的主意。”
“如果真能成,咱们就试试;不行就再想其他办法。”撒尔微笑着安慰伊南,仿佛她才是在担心的那一个。
于是,这对巴比伦的王与王后,在这简易的工棚里自在地坐了下来。
片刻之后,已经有人按照撒尔的描述,将一座三桨座船的“剖面”做了出来,送到王和王后面前。
伊南惊异于这件东西这么快就做出来了。
撒尔却已经习惯了工匠们的速度,给伊南解释说:“这船剖面的模型一早就有,他们在剖面里加上了三层甲板,然后又在船舷上钻了几个洞,让下层的水手能把木浆伸出船舷……”
伊南兴致勃勃地听他解说,甚至眼睁睁地看着工匠们往这模型里安上了三个人形的“水手模型”。这些模型关节灵活,甚至可以坐在甲板上模拟划桨。
伊南想了想,决定把这座工棚留给撒尔和他的朋友们。
她向众人告辞,退出工棚,来到附近的船坞,站在高处,望着眼前一片热火朝天的劳动场面。
啾啾见到了自由的天空,“啾——”的一声,直冲云霄,留下伊南独个儿站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撒尔出现在她身边,轻轻地掰过她的肩膀,说:“是不是……最近王只顾着造船的事,冷落了你?”
伊南顿时轻笑出声:“你觉得我是那样的人吗?”
作为研究人员置身古代,她要是能闲得下来就怪了。
撒尔无言,轻轻地揽着她的肩膀,说:“最近这段时日,辛苦你了。”
最近这一阵子,撒尔的兴趣全都在造船上,伊南的兴趣却全在政事——她正在研究税收对巴比伦商业和日常生活的影响,以及巴比伦基层政治的组织形式。
于是,巴比伦朝堂上几乎是一副完全颠倒过来的情形:王在不务正业,而王后在越俎代庖。
可偏偏就是这样,现在的巴比伦,却显示出一副百姓安居乐意,国力无比强盛、各行各业都创造力无穷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