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里是他认识的那个可爱又可怜的小家伙。
这分明是比他还杠把子的学校一霸。
可那颗泪痣。
右眼角的泪痣就在同一个地方。
也同样叫陆川。
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呢?
江野不信。
只信这个把他堵在水房的人就是当年那个小孩儿。
“我的T恤不小心被人泼上红糖水了,不得已借你衣服穿一下。”
如果有别人在这儿,肯定会惊奇野哥居然还会对人这样耐心地解释缘由。
“关我屁事,”陆川面无表情地瞪着他,“就算你裸-奔都和我没个毛线的关系。”
“把我的衣服还我。”
江野忽而勾唇,吊儿郎当地问:“我要是就不给呢?”
陆川脸色冷冷地盯着他,旋即又听他瞎几把侃:“我说新同学,你别这么狠心啊,同学之间不就是应该互帮互助嘛,总不能让我真的不穿上衣坐在考场里考试吧?”
江野说着就凑近陆川,笑嘻嘻地和他谈条件:“这次你帮我,以后我罩你!”
“你帮我这一次,接下来的日子我罩你,怎么样?这笔买卖是不是很划算?”
数学考试要开场的前两分钟,两位白衣黑裤的男生一前一后走进了考场内。
只不过很多人都发现,之前穿着长袖离开的野哥,这会儿身上的衣服变成了白色的短袖。
江野把盛满热水的水杯放到那个女生的桌上,笑眯眯地走向了自己的座位处。
走路都走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
而坐在他后排的陆川,低头旋开笔帽,还是觉得不自然。
他有点烦躁不耐地拽了下被江野穿过一会会儿的白色外套来。
似乎……有不属于他的气味像野草疯长似的入侵了。
陆川掀起眼皮来,望着面前这道不算宽厚但足够宽阔的后背。
清楚的意识到,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沾染上了这个人的味道。陆川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神经质地听了他的话,和他换了衣服。
明明把外套从他身上扒下来拿走就完事了。
可江野在说那句“你帮我这一次,接下来的日子我罩你”的时候,他总觉得莫名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