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川闷声说:“别跑了,慢点儿。”
江野语气着急地拒绝:“不行,你的症状这么严重,得尽快让医生给你看看。”
陆川声音发着虚:“又死不了。”
江野“呸”了声,没好气道:“你别说话了。”
须臾,陆川是在忍不住,还是开了口,对江野低低地有气无力道:“野哥,你颠的我想吐。”
江野突然一顿,耳尖不自觉地红透,他硬生生地停了下来。
心跳扑通扑通的跳的厉害,也许是背着个人剧烈跑动的原因。
江野背着陆川正好站在一棵梧桐树下。
有片树叶随着秋风飘然落下,擦着他发热的脸颊掉在了地上。
可那抹蹭在他侧脸的酥麻感,却霸道地直接钻进了他的心坎,占据了他心底的某处。
连同一个人。
以至于后来那几年,江野几乎每晚在梦里都会背着陆川不要命地往前奔跑。
仿佛只要他不停下来,他们在生活中经历过遭受过的所有不好的事都追不上来发生成现实。
而陆川那一声“野哥”,让江野记了一辈子。
“你刚叫我什么?”
“江野。”
“你明明叫了野哥!”
“你听错了。”江野一路把陆川背进校医务室,直接用身体撞开门,急急忙忙地喊:“柳医生,快来看看他!”
被叫做柳医生的男人听到声响站起来转过身,快步走到病床前看向浑身无力但还算清醒的陆川,江野在旁边掐着腰深深呼了口气,才开口道:“晕血,挺严重的,差点晕过去。”
柳泽琦第一时间给陆川测了血压,声音低醇道:“血压过低,呼吸浅快不平稳,挂个点滴吧。”
陆川声音有气无力地问:“能不挂点滴吗?”
柳泽琦头也不抬道:“可以,你现在就自己下床从这间屋走出去。”
陆川:“……”
江野在旁边劝他:“挂吧,你都怕成那样了,不输液你一时半会儿缓得过来?”
陆川撇开眼,嘴唇抿紧,没再说话。
在柳泽琦挂好输液袋要在他手背上把针扎进血管去的时候,陆川咬着唇闭紧眼睛,另一只手想要抓住床沿,但慌怕间意外扯住了一只手。
他心里一惊,正要急忙松开手指,却被对方用力地反握在了掌心。
江野本来只是现在病床的另一侧看着柳泽琦给陆川挂点滴,没想到陆川这么怕打针,怕到闭上眼睛紧皱眉头不敢看,仿佛他在被上刑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