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江野总爱独来独往,身边再也不会和他在沈城时那般,总是被一群人簇拥围绕着。
不过很多时候他的身边都会跟着个谭鸣。
他好像没什么爱好,每天除了学习就是发呆。
除了谭鸣,其他同学都觉得他超级不好相处,也基本不敢跟他讲话。
只会在心里暗暗惊叹敬佩他自从来了这里后就霸占着年级第一从未失手。
没了江瑶在同一年级,江野在成绩上再也不用束手束脚,畏首畏尾。
江野好像一下子长大了。
性格也跟变了个人似的。
变得不爱说不爱笑,变得沉默寡言爱发呆,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明明处在可以最疯狂的青春,他却像是被暴雨砸弯的一株野草。
心里的根越来越深,却再未张扬过半分。
他从不向谭鸣过问陆川的任何,谭鸣无意间提到陆川时他似乎也没有太大的反应,就只是、仅仅只是会无意识地微微愣一下,然后再继续面色如常地做自己的事情。
在愣的那个间隙,他只是在想――
陆川?
是我想的那个陆川吗?
是,我想的那个陆川。江野走的那天,陆川逃了一上午的课。
他一直坐在操场的看台上。
陆川把江野装满果冻的书包倒空。
青绿色的果冻堆成了一座小山。
他一个一个地捏起来,再轻缓地放进书包。
每拿一个,他就在心里默数一个数字。
最后,停止在了371个上。
从今年的6月3号,到明年6月8号高考结束,整整371天。
一天不少,可是也一天没多。
在那之后呢?
陆川茫然。
中午要吃饭的时候郝帅和沈洋还有路骁骞出来寻陆川,这才在看台上找到他。
他就抱着怀里的书包,安静地坐在炙热的太阳底下,怔怔地盯着操场看,一眨不眨。
仿佛石化了般。
既然找到了,也就稍微放了心。
郝帅让沈洋和路骁骞去餐厅吃饭,顺便帮他和陆川买饭回来,他去找陆川说说话。
“川爷。”郝帅走过来,喊了他一声。
陆川的眼睫轻微动了下,但并没有看郝帅。
郝帅在他的旁边坐下来,也顾不得这儿晒得要死,对陆川低声说:“我知道野哥走了你心里不好受,我和羊他们都不好受,但你不能……这样逃课,野哥昨天还嘱咐我说,你性子冷,脾气也不太好,让我多照看着你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