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嘤嘤嘤地咬着手绢,内心的小人一哭二闹三上吊,我无言面见父老乡亲,我给你们丢人了。
“千夜,千夜?”太宰治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没发烧……怎么了?”
“不,请不要在意,我只是一时抽风。”我把脸埋在太宰治的手臂上陷入自闭,宛如奇怪的大型手部挂件,太宰治无可奈何地拖着我往前走,“手要断了,千夜酱。”
“等回家我给太宰先生缝上去。”我试图装死,我无颜面对这个世界,让我冷静一会儿。
不过刚刚的消息并不都是坏事,至少和魔人搭上线的无色之王与绿之王之间一定闹掰了,现在的无色之王举目皆敌,我下黑手的机会大大增加。
小老弟,给姐姐等着,姐姐送你见上帝。
一拖一的大型夜走活动正式落下帷幕,太宰治甩了甩酸痛的手,看着他心爱的弟子撬锁开门,忽然,他嘴角带着的浅淡笑意一下消失。
不用他提醒,我咔擦一声开锁,一手拉门,一手平静地拿出配枪,啪嗒拉开保险栓,指向黑黢黢的客厅。
“擅自闯空门的小偷先生,既然主人已经回来了,你是否该讲点礼貌,别再藏头露尾?”我的目光寻搜着客厅,以我的夜视和枪法必然是打不准的,说不定还会打破沙发要赔钱给房东。
但太宰治站在我身边,他伸手捉住我的手腕,温热的掌心覆在我的手背上,裹住指尖,缓缓用力,漆黑的枪口移向楼梯间的暗角。
“不出来吗?”太宰治的声音温和而凉薄,甚至带上了隐约的笑意,听得人不寒而栗,“虽然没有消-音-器会有些麻烦,但若是能抓住大名鼎鼎的怪盗基德,警方才不会在意这点小问题,不是吗?”
欸,怪盗基德?野生的SSR掉进家里了,我的大师球呢?
我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踉跄着走出,优雅中带着几分狼狈,身上的白色西装被鲜血染湿了大半。
这个出血量,不止被打了一枪吧?
难道除了无色之王,今晚还有别的凶手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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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夜:你们东京真危险,收回我认为这里宜居的天真想法。
基德:唯独随身带枪的你没有资格这么说。
宰:呵欠,今晚注定不能睡了呢。黑洞洞的枪口直指眉心,冷汗自脊椎骨缓缓下滑,打湿了白色的西服。
看到门外的少女举枪之时,黑羽快斗其实并不慌张,因为只从对方的神态就可以看出,她对击中目标不抱有希望,底牌藏匿在别的途径中,以他哄女孩子的种种魔术技巧,还有周旋的余地。
我?朋友,你是在试图撩本海王吗?我是会被轻易套路的无知少女吗?看着我四十米长的大刀,你想清楚再说话。
但当少女身边那位黑发青年握住她的手,替她持枪之时,针刺般的危机感直冲黑羽快斗的天灵盖,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危险,恍惚间仿佛已经触碰到了黑色的死亡,灵魂即将被冰冷的火焰焚烧殆尽。
“碰上大麻烦了啊……”他在心里苦笑一声。
黑羽快斗觉得自己今天倒霉透了,人倒霉起来喝凉水都能塞牙缝,就像吃棒冰永远只能抽到谢谢惠顾一样凄惨。
早知如此,他下次一定记得要算好黄历再出门。人类对科学的热爱终是敌不过玄学的深不可测,一位无辜少年正直的价值观就此破碎。
今天本来是高高兴兴的一天,黑羽快斗换上自己全白的制服,花了半个小时打理好他的发型,站在镜子前满意地打了个响指,完美,今天的他也是如此帅气。
午夜时分,月下的魔术师再度登台,姿态潇洒风姿绰约,楼下女孩们的尖叫声是他国民偶像的地位屹立不倒的证明,录像的每一帧都可以截图制成壁纸,回荡在怀春少女日思夜想的梦境之中。
我鬼哦,动态图糊成马赛克,空中芭蕾的时候看得人眼睛都要花了,请不要为难无辜的摄影师,蟹蟹。
到此为止一切都在计划之中,标志性的开场白也完美无缺,尽显优雅格调和张扬意气。
熟悉的铃木老头与中森警部的怒吼是那样的亲切,每次见到他们就像回家一样,舒坦。多么和谐友好的猫捉老鼠游戏,偏偏加入了一些让人头秃的元素。
在魔术现场遇见难缠的侦探就算了,反正和名侦探斗智斗勇的过程还挺有意思,只要工藤新一不对他的脸踢暴力破颜友情球,一切都好说。
快斗说好的,打人不打脸!我俩长得一模一样,你打我的时候就不会感到于心不忍吗?
新一并不会,我很快乐。
本想“劫持”可爱的小姐配合自己的行动,哪知漂亮妹妹可爱的表象下藏着一株食人花。她身边那个男人也不是善茬,笑起来那一瞬间让黑羽快斗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