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低笑了两声,几人才齐齐散开。
那头,陆九霄踏过雕花门槛,绕过亭台楼阁,便瞧见贺凛握戒尺立在湖边,脸色沉沉。
陆九霄步子慢了下来,顺着贺凛的视线望过去,丫鬟口的姑娘,着了身鹅黄襦裙,抱着黑木方柱,一脚踩在长亭雕栏外,俨然一副要跳下去的架势。
一众伺候的丫鬟婆子在一旁哭着劝,劝着哭,场面吵闹得很。
倏然,贺敏远远瞧见那抹暗红身影,面露喜色,脖颈都挺直了,委屈道:“怀洲哥哥!”
怀洲二字,乃是陆九霄的表字。
这位姑娘为显和旁人不同,偏是要唤他的表字。
她这么一唤,满园子的人便扭头看去。
贺凛的戒尺顿了下,脸色更冷了,直朝贺敏道:“还敢请人来看你是如何闹腾的,你不嫌丢人?还不快下来!”
贺敏自幼便是怕这位二哥哥,贺凛这么一喝,她心下不虚是不可能的,只敢小声顶撞道:“二哥哥只要应下,不将我送去临塘外祖家,我便好生走下去。”
贺凛冷笑一声,并未应她的话。
这事说来话长,却也没那么复杂。贺敏如今十六,个月前贺母替她相看人家,有了这意思,不多久,满满当当的邀贴便下到了贺家。
高门显贵的姑娘,那自是有许多人观望着,纵然贺家没打算立即嫁女儿,却也是认认真真在京都青年才俊挑选了一番,若是有合适的人选,先定个亲也无甚不妥。
谁知贺敏却跑到贺母岑氏面前直言,除了陆家那位不靠谱的世子爷,她谁也不嫁。
而自长子贺忱故去后,岑氏忧思过度,身子骨本就一日不如一日,贺敏这一番话,直将岑氏气晕了过去。
为断了贺敏的念头,岑氏便念着将她送往临塘娘家,过个一两年,性子稳妥了,再回京都议亲也不迟。
于是,便有了如今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