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九霄冷眼看着,烦躁地捏了捏眉心。
行,又哭是吧。
他眸色一暗,背身要走。
见状,贺敏急急唤住他,“怀洲哥哥!”
她拉住那半截白色窄袖,望向那双如星似月的眸子,咬唇道:“我不是有意闯松苑的……”
陆九霄凝了她一眼,扯了扯腕,目光落在陆菀身上。
陆菀浑身一凛,背脊挺直,“我、我带阿敏去瞧瞧府医。”
说罢,她拉着贺敏匆匆离去。
至贺敏的梅苑,老郎驼背上前,仔细替贺敏清理包扎伤处。
短短一条划伤,奈何却在石阶下跌了一跤,伤口里进了沙砾尘灰,瞧着都忍不住令人咽唾沫。
贺敏呜呜咽咽地哭着,陆菀宽慰了两句,便走了神。
她总算想明白昨夜她那股子不对劲是从哪来的!
昨夜那婢子叩了门,陆九霄说的是“过来”,而非“进来”。
前者的口吻,相较之后者,细听之下,总归有那么微末的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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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一声,仆房尽头的一间屋子被推开了门。
狭小-逼仄的屋子里,只够放下一张并不算大的床架子,与一张木桌和长椅。
床榻外侧,沈时葶身披薄被,小小的身子蜷缩成一团。
走近看,她细眉轻皱,泛白的唇紧紧抿着,额间还渗出了点点汗珠。
陆九霄碰了碰她,摁着小姑娘的肩将她翻了过来,“去把许郎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