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九霄瞥了眼图上的线路,尹忠说的不错,且无论是陆路还是水路,但凡抵京,都不可能无人察觉。
若不是在京都,也不在锦州,还能在哪?
正思忖时,一股浓郁的苦药味从廊道尽头飘来,陆九霄眉头一紧,并未抬头去看。
尹忠与秦义互望一眼,识地退远了些。
那厢,沈时葶捧着药缓缓而至。
“噔”一声,药盏被搁置在石桌上,她道:“世子,该用药了。”
陆九霄“嗯”了声,举起碗盏,一饮而尽。目光依旧落在地图上,眼都不抬道:“拿下去。”
“哦。”小姑娘眉心微皱,迟疑地看了眼边上一小叠蜜饯。
这个男人矫情得很,不喜苦味,有一回沈时葶忘了给他备蜜饯,被他晾了好一阵。
眼下他竟是一口蜜饯不用?着实让人生疑……
沈时葶捧着药盏,一步回头地离开。
陆九霄松开捏着地图页脚的指腹,用余光瞥了她一眼,胸口的气闷又上来了……
这图也看不得,茶也喝不下,不过少顷,他便起身回了屋。
角落的案台之上,一顶崭新的香炉袅袅生烟。是他熟悉的安神香。
沈时葶正阖上香炉盖,听闻动静,忙回过头,她道:“世子。”
陆九瞥了她一眼。
她走至他面前,问:“世子半个时辰前用了药,感觉如何?我今日稍稍改了药方,药效许是强了些,不知合不合适?”
陆九霄并无甚感觉,敷衍应了两句。
一提治病疗效,小姑娘便来了劲头。陆九霄褪了薄衫,走至梨木架子旁挂上,她也跟到了架子旁,陆九霄又走至桌边坐下,她亦是不舍不弃地跟了过去。
那张小嘴像是被拨开了暗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