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浮现出一张京都的地图,一张一张地契翻阅过去,基本一眼就知此处位于京都何处。
是以,他极快地捡出几张偏远无人的空置山庄,“就这些,你先安排。”
尹忠接过,应了声是。
倏地,窗外一道素衣身影缓缓而来,尹忠顺着自家主子的目光,识地退下。
不几时,沈时葶匆匆而至。
她道:“世子,您哪不适?”
陆九霄将那一沓纸推到一旁,见她指尖那粉蓝色帕子不见了,伤口直接暴露于空气,那一抹红痕在她葱白的指尖上尤为明显。
他皱了下眉,移开目光,“你坐下。”
沈时葶一愣,就见他从柜将药箱提了过来,“坐下,伸出来。”
她静了一瞬,见陆九霄已然不满地催促地仰头看她,她只好老老实实将受伤地那只递了过去。
许是打小受伤的缘故,他处理伤口很是娴熟,不输大夫。
冰冰凉凉的膏药触到她柔软的指腹,被他轻轻推开,复又包扎上一圈白绢。
望着他那硬朗的脸,沈时葶有一瞬的晃神。
她记得初次给他的那夜,他坐在二楼的看台雅座上,在她指尖狠狠咬上了一口。
那一口,咬出了血,血染脏了衣袖。
当时李二还在帘子外嚷嚷,她不敢哭,更不敢推开他。从那之后她便很是怕他,就像琼娘当初所言,陆世子阴晴不定,喜怒无常,他不高兴,遭殃的是伺候他的人。
是以她怕极了陆九霄发脾气。
而她今日划伤的这一道口子,还不如当日他咬得严重……
思此,沈时葶眼眶一酸。
或许人在坎坷都是容易变得敏感矫情吧,被他凶多了,偶尔得他一分柔情,心下竟还能暗暗生出几许欢喜来。
陆九霄偶然一抬头,就见小姑娘红着一双杏眼盯着他瞧,他猛地一怔,讶异道:“很疼?”
沈时葶忙移开目光,摇了摇头。
男人瞥了眼她包扎好的指尖,低声嗤道:“方才还说不疼。”
话落,小室静了一瞬。
窗外的风沁人心脾,将衣角都吹得心猿意马。
陆九霄定定凝了她一眼,刮了刮她白皙的侧颈。
其间含有多少滋味,旁人是不会领会的。
可她一下便领悟到了。
她克制不动,感受着男人掌心碰到她柔软的月要窝。
不几时,陆九霄将她放在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