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二十一年,陆九霄头一回对一个人生出一种足无措的无力感。
放在今夜之前,他大可像几个时辰那样,即便是有错在先,亦能高高在上对她冷嘲热讽,可现在呢……
单是想想他哥临终前那几个断断续续的字眼,他就喘不上气来。
思此,陆九霄的力道不由重了几分。
沈时葶哼了声,挣了一下,道:“疼……”
腰间的力道陡然一轻,男人松了掌心,在那块白白嫩嫩的腰窝上揉了一下。
沈时葶怔了一瞬,复又闭上眼。
可今夜,注定谁也不能安稳入眠。
“轰”地一声,雷鸣骤响。
贺府东面的香园,床榻上的姑娘一个激灵吓醒,侧撑起身子,大口大口喘着气。
她往帘子外唤了声:“秋芽。”
不几时,丫鬟递上一杯水。
贺敏脸色苍白苍白的,自那日在迎安大道上逮到那个尾随她的妇人后,她这眼皮便成日成日跳,总觉得有甚坏事要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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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雨过天晴,整座宅院皆是虫鸣鸟叫声。
小径依旧潮湿,树梢坠着几颗要滴不落的雨珠。
昨夜一切,仿若一场梦似的。
贺府门外,沈时葶望着牌匾上一个偌大的“贺”字,不由皱起眉头,“不是说送我出城吗?”
陆九霄看她一眼,上前将那枚刻有“忱”字的玉佩挂在她腰间。
沈时葶一愣,“世子,这是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