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葶一噎,那他方才怎么来的呢?
不及沈时葶再言语,陆九霄便兀自走到了她前头。
二人一前一后,陆九霄余光瞥着地上那道影子,脚步刻意慢了五步,不知不觉就与她并肩,伸虚扶在她身后。
这一路上,沈时葶被他看得浑身的汗毛都要根根立起了,眼看棠苑就在不远处,她忙走快了两步。
倏地,陆九霄握着下她的小臂,将拎了一路的食盒塞进她怀里,“走了。”
沈时葶怔怔抱着檀木食盒,皱眉看他走远的身影。
“姑娘?”桃因气喘吁吁地小跑而至,“您这是去哪儿了?吓死奴婢了。”
“我……饿了,让后厨的妈妈做了些吃的。”
见沈时葶的食盒,桃因并未多疑,点点头便陪她进屋。
在瞧见那碗装面精致的酥肉时,沈时葶肚子果真叫唤了起来。
再挣扎之后,她还是下了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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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厢房,书房。
贺凛从半开的窗牖外见陆九霄从东面来,不由眯了眯眼,唇角不自觉扯了两下。
至他推门进来,他又见他掌心上那熟悉得衣料,不轻不重睨他一眼。
但见陆九霄一进书房便将门窗都阖上,贺凛不由道:“是今日圣上寻你说了甚?”
“是,他察觉了京郊的动静,未免打草惊蛇,派我查这背后之人。”
贺凛顿了一瞬,“他有猜忌的人,二殿下可在他的猜忌之?”
这书房仅贺凛身后一把椅子,陆九霄只好寻了处桌角坐下,笑了声道:“整个骊国,但凡有兵的,都在他猜忌。不过此事周旋不了多久了。”
可眼下李家动作太慢,即便赵淮瑨这只黄雀做好了准备,也得等螳螂先上场才行。
他道:“你还能拖多久?”
“两个月,你得帮李家一把,李国公那老贼,做事一点不利索,招兵买马也磨磨蹭蹭。”
“行,圣上那儿,你准备如何应对?”
陆九霄直言:“栽给西瀛。”
贺凛微怔,五年前圣上亲将役都城拱赠给了西瀛,若是今朝知晓是西瀛来犯……
简直是剜心。
商议过后,陆九霄并未久留,打了个呵欠便与他道了别。
贺凛凝了眼他那身墨色紧袖衣袍,黑得简直要与夜色融在一处。
夜里一身黑,通常不是去做甚好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