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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菀靠在床柱上睡着了。
又过一炷香,沈时葶折腾得鬓角都叫汗打湿,她心探了探陆九霄的额头,还是烫的,但已不似方才那么烫。
她松了口气,呆呆地坐在床边。
天知道,她方才听廊下的姑娘说“凶多吉少”时是怎样的怔然,心跳似是都停了一拍。
她想,他这样嚣张的人,就不该如此狼狈地闭着眼,更不该永远闭着眼……
陆九霄睁开眼时,恰就撞上小姑娘那双泛红的眸子。四目相望,沈时葶愣住。
直至榻上传来男人倒抽一口气的声音,她才捂着唇蹭的一下起身,一个懂医术之人却难得足无措,她颤着声儿道:“我去喊太医。”
“等——”陆九霄伸出想拉住她,冷不丁疼得哼了声。
沈时葶红着眼,着急忙慌地坐了回去,“怎么了?”
“先别叫人。”他忍着胸口的疼道,“什么时辰了?”
“亥时过两刻。”
陆九霄闻言蹙了下眉头,才个时辰多,尚早。
他道:“子时再叫人,嗯?”
沈时葶不言不语地看他,他说子时再喊人,她便没再有动作,但她却也没问缘由,只是那眼下的红更深了两分。
他今日反常地不许陆菀出现在避春园,再结合他方才所言,可想而知,今日之事,多半是有预谋的。
这一箭,或许是陆九霄计划里的,正如他计划要在子时才“醒”一样……
可他真真险些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