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被按亮了一盏朦胧的床头灯,林承丘双眼闭着,只偶尔睁开一下去看看谈蹇。
他的确醉了,以至于手脚乏力,双腿软绵绵地搭在谈蹇身体两侧,只是他醉得不是那么彻底,否则若真是醉瘫过去,哪还能热情得起来。
【。】
三十岁才开荤的人,如同一个二十岁活力无穷的蛮牛青年。
房里暧昧黏腻的喘息声不曾停歇,大约凌晨五六点的样子,终于平息下来。
天色蒙蒙发亮。
谈蹇睡前给机场打了个电话,将机票改签到傍晚。林承丘已经睡得跟头死猪一样,被谈蹇满足地搂在胳膊里。
林承丘腰酸背痛地睡了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的事情。
脑袋里塞着一团浆糊,昨晚的记忆约莫从餐馆吃饭时就开始断片了,林承丘努力回忆了很久都没回忆起详细的经过,只隐隐约约有些画面,知道自己最起码是做了一场荒唐无度的梦。
谈蹇穿着浴衣坐在床头刷手机,把网上的某个视频看了一遍又一遍,眼里满是趣味,看着看着,突然被枕头砸了一下。
林承丘表扬他:“健身健得久,很厉害是不是?你还真是床下十年功,床上很多分钟啊?”
谈蹇侧头看他,不心虚:“你说的,做到天亮。”
林承丘站在不太有理的那一方,努力争辩:“但你这叫趁人之危。”
谈蹇想了想,放大招:“其实是你主动的。”
“……”
林承丘瞬间落败。
手机里的视频还在播放着,对话停止后,音频声便清晰地传入耳里。
林承丘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这个声音很耳熟,唱的歌也很耳熟,默了默,对谈蹇伸出手去:“什么啊?”
谈蹇将手机递给他,林承丘瞟了一眼,惊悚地把进度条拉回最前面重新看一遍,看完后自杀的心都有了,生无可恋,万念俱灰。
“少喝点酒。”谈蹇趁机教育他。
林承丘什么都不想说,把自己蒙回被子里,不想再面对这个残酷的世界。
网志平台上,林涟早已发来贺电。
当天傍晚,生不如死的林承丘终于在谈蹇的鼓励下洗澡、吃饭、穿衣、出门,坐上了回家的飞机。
林承丘作为经常飞来飞去的空中旅客,在舱内遇到粉丝是常事,为了避免被过度打扰,他一般会在脸上戴一副墨镜,或者是戴一只鸭舌帽,但今天,林承丘恨不得戴个头盔。
他不敢想,也不知道这个时候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自己的粉,真的,他这辈子大概都不会遇到比昨晚那个视频更丢脸的事情了。
林承丘把谈蹇的外套披在自己身上,从头顶开始挡脸,全程装路人,心里暗示自己是个透明人。谈蹇想提醒他,可能这个样子更容易引人注目,想了想还是算了,既然怎样都引人注目,那开心就好。
反正两个人在一起,其他事情,都是开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