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晖当即咬牙道:“准备重甲,等敌人攀爬城墙后再上城头搏杀!”
如今这个局势,想要阻挡贼军填埋护城河、靠近城墙是不可能的了,唯一的希望就是等贼军过来后和他们近身厮杀。
贼军的火炮虽然猛烈,但是只要己方躲在城墙后方也能有效规避伤亡,而一旦贼军出兵攀爬城墙攻城,那么贼军的火炮自然也就无法继续对城头进行火力压制了。
到时候,城内守军就能上城头和贼军进行近身厮杀,把贼军阻挡在城墙之外。
听到唐晖这么说,身边的卫所将领看了看城外的披甲率高的惊人的贼军,又看了看己方大片躲在墙角发抖躲避炮击,也没多少披甲的士卒。
想要依靠近身厮杀抵抗贼军?
这靠谱吗?
然而不管靠不靠谱,他们现在也只能是把希望寄托在近身厮杀上了。
总不能什么都不干,坐等贼军杀进城来不是。
城内守军做着准备的时候,城外的保乡军也是按部就班的进行各种准备。
直接攻城?
暂时没那个想法,至少今天是不可能的。
按照保乡军一票将领们的想法,今天的战斗只是炮击和填平护城河而已,等填出来了足够宽的护城河,等己方炮击杀伤了足够多的敌人,进一步降低守军士气后,那么到了第二天才是出动步兵攀爬城墙的时候。
而以保乡军的打发,一旦出动步兵爬墙,那么也就是最后的总攻了!
于是乎,今天有一整天的时间里,钟祥城内外的隆隆炮声就没停下来过,保乡军持续用野战炮,轻型短袍和攻城臼炮进行炮击,这一边打还一边调整方位,几乎把整个北面的城墙都覆盖炮击了一遍。
并重点炮击了北城门楼区域,以及左右两侧明军部署有大量传统火炮的城墙区域。
在炮击的掩护下,第五守备旅在付出了一百多人的伤亡后也成功填平了一大段的护城河。
傍晚时分,保乡军的炮击停下后,张马林这个负责指挥今天炮击的炮兵总监也是找到了罗志学:“今天一天里,我们一共打出去了十八斤榴弹近五百发,两斤半实心弹一千发,轻霰弹一千多发。”
“密集的炮击,全面压制了敌军北面城墙上的顽抗力量,等到下午时分的时候,北面城墙上的敌军已经很少继续在城墙上顽抗了,大多都是躲在了城墙后。”
“根据我们的预估,这一次炮击至少杀伤了五百人左右的敌军,其中半数战果都是在炮击刚开始半个时辰里的战果,后续敌军有所防范外,炮击效果有所减弱,我们也随之减少了炮击力度。”
“我们前期的炮击,主要是覆盖城门楼和敌军的两处主要城头炮兵阵地,大量杀伤了敌军的弓箭手和炮手。”
“我在炮兵部队的掩护下,第五守备旅在填平护城河的阶段里也没有遭到太大的火力反击,只有敌军零星弓箭和枪炮的反击。”
“通过今天一天的炮击,我们已经算是全面压制,甚至是打消了敌人在城头上和我们进行远程火力对抗的信心。”
罗志学听罢微微点头道:“今天炮兵部队,尤其是臼炮部队做的非常好,后续还要继续努力,不骄不躁做好火力掩护工作!”
张马林听着罗志学的夸赞,不由得咧嘴笑道:“大将军放心,我们保乡军的炮兵部队也算是久经战阵了,今天这场面看似大,但打起来还可以当初裕州战役让人紧张呢。”
这的确是,这一次的钟祥攻坚战炮兵部队看似是主角,但实际上一直都是在安稳炮击,他们从头到尾甚至都没有挨过敌人的一发炮弹,遭到任何的危险,自身伤亡一个都没有……
可以说是打的非常轻松。
反观在裕州战役里,当时野战炮兵部队面临着敌人骑兵的威胁,一度打的非常紧张,当时的炮兵们为了阻挡敌军骑兵的靠近,打起来根本就不管火炮会不会炸膛,一直都是保持着超高的射速进行炮击。
等敌军骑兵退走,并被己方骑兵追击后,张马林等炮兵们一个个才松了口气。
和当时的紧张炮击比起来,今天的炮击完全称得上是‘散步’。
罗志学道:“晚上好好休息,也要准备好明天所用的dàn • yào,不出意外的话,我们就要攻城了,到时候你们的任何更重,必须把敌人提前从城头上驱逐,不能让他们影响到己方步兵的前期推进,等步兵攻城后,你们炮兵部队也要覆盖炮击更后方以及两侧城墙,阻绝其他敌军援兵。”
张马林道:“明日一战,我们炮兵部队绝对不会辜负大将军您的厚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