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仔细想想也能理解,毕竟阉党害死了东林党那么多人,如此大仇,东林党报复起来肯定是只争朝夕。
回到府中,左良玉居然不在,一大早就出门了。
左梦庚给黄氏请了安,回到自己的小院。一进屋,发现徐若琳居然在自己的屋里。
她就坐在桌前,手里捧着几页纸看的津津有味。
“怎么跑我这儿来了?”
听到脚步声,徐若琳就开始诉苦。
“你那个妹妹哟,得闲便拿着王凤洲的诗词来找我请教……”
她边说还边摇头苦笑。
“真不知晓那些酸溜溜的诗词,有什么可读的?”
左梦庚也是好笑不已,没想到王世贞的诗词居然被徐若琳瞧不起。
有一说一,明代好的诗人还真的不多。
看到左梦庚,徐若琳竟颇为急切,起身凑过来,把书稿往他眼前凑。
“这是你写的?”
左梦庚打眼一瞧,正是自己昨夜写的《国富论》。
“游戏之作,贻笑大方。”
徐若琳的眼睛很大,睁圆了的时候好似饱满的杏仁。偏偏眼神又十分澄净,仿佛直透心灵。
“呵,你这也太谦虚了吧。你知不知道,这些东西倘若被江南的那些商贾看到,绝对会奉为圭臬。”
这个说法令左梦庚颇为意外。
“真的?”
昨夜在对这个时代进行思考的时候,心神激荡,不自觉地写了一部分的《国富论》出来。但这个时代的人能否理解其中的内容,左梦庚并没有太多的信心。
任何学术的东西,必然要有文化的人才能理解。
可明代的这些读书人,长久以来一直执拗于天理、人欲,醉心于心、理之争。
在务虚的道路上狂飙直进,真不知道这种极端务实的理论,这个时代的文化人能接受吗?
徐若琳的话,却超出了他的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