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长、西家短的就聊不够,还要说说军服制作的情况。
王秀芹是理所当然的焦点,所有人都想要从她那儿多学点手艺。
多干一点,就多一点工钱呢。
左梦庚的到来,引得所有人都停下了手头的事,里三层、外三层地涌了上面。
“该干啥就干啥,不用管我。”
他好生安抚,才让大家伙散开。
不过到底乱了,所有人的眼睛都看着他。
左梦庚趁此机会,走到中间,团团作揖,声音清朗。
“今儿三十,我和几位将官过来,就是给大家伙拜年的。”
大家伙全都喜气洋洋的,脸上红光。
什么时候见过主家、上司来给下面的老百姓拜年的?
“少爷,给您磕头啦,祝您大富大贵、长命百岁。”
有激动的当场就要跪下,被左梦庚连忙拦住。
“咱们这儿啊,不兴跪。在家里头给父母磕头,那是孝顺。除了父母,谁都不跪。”
有人喊道:“见了官老爷不跪,要被打呢。”
左梦庚掷地有声。
“别儿地我管不着,但是在这里,我说了算。我说了不兴跪,那就不准跪。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的人,凭啥要给别人跪?”
上万人寂静无声,努力在消化他说的东西。
这里面大部分都是朴素无知的老百姓,不懂得什么大道理。一直以来的观念就是,见着贵人得磕头。
左梦庚不让磕头,那岂不是不要尊卑了嘛。
很多人转不过这个弯儿来,但也不敢违抗左梦庚的命令。
陈芷和那些读书人就不同,知晓左梦庚的说法是多么的离经叛道。
士农工商,主奴有别,规矩早已制定,人人都得遵守。
打破这个界限,必然会掀起轩然大波。
现在还只限于军营和左庄,未来呢?
可他们这些读书人,到底不是大富大贵的人上人。
天灾之下,盘剥之苦,他们尝受的并不比一般的老百姓少。偶尔无奈的时候,他们也会思考,这个天下到底怎么了?
为何老百姓会那么苦?
为何他们这些读书人都要受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