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梦庚和徐若琳来的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便没有打扰,静悄悄地站到了徐光启的身后。
见到是两个年轻人,在座的人均没有在意,而是要反驳那干瘦老者的论点。
但大家愁眉苦思,愣是找不到辩驳的办法。
孰料那老者竟还有言语。
“在下有拙作两篇,还请玄扈公指教。”
另有一个三十出头的男子上前,将两本书籍呈递给了徐光启。
左梦庚恰好就在身后,顺势代徐光启接了。
一看,似乎是两本关于历法的著作。
一本名曰《历元》,另一本名曰《历测》。
这不是他懂的领域,可不敢胡乱插话,而是将书交给徐光启。
徐光启仔细收好,言语依旧和蔼。
“阁下大作,老夫自会诚恳拜读。天下大道万千,老夫所涉不过万一,相信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如有获益,此乃阁下之德。”
这话颇为大气。
那人明显是上门来踢馆的,可徐光启却春风拂面,没有恼怒。
对于对方的著作,也是诚恳收下,并且说了会好好拜读。
光是这份胸襟,就不禁令人折服。
那老者也是如此,错愕之余,终于收起得意。
“玄扈公雅情海量,晚辈敬服。”
徐光启忙道:“不必如此。所谓东法、西法,不过求真之术。老夫以为,最难得者,在于何为之真。东法求得可之,西法求得亦可。”
左梦庚在后面听了,不禁点头。
徐光启这话,颇有“不管白猫、黑猫,抓住老鼠就是好猫”的精髓。
可他这般说法,又让那老者不快。
“玄扈公何必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如今陛下既已恩准晚辈筹备东法历局,当要让天下人明白,祖宗神威所在才是。”
徐光启还未如何,在座一位西洋人却忍不住了。
此人年约四十余岁,最显然的是一头波浪卷发,即使在帽子下也显而易见。
“魏先生,我们从未诋毁过贵国学术,只是认为东西方理应互相学习借鉴,才能推动学术的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