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每个人虽然都有路引,但上面还是略有不同。这位文士的路引上,居然有河南按察使司、巡按的大印,这可是寻常百姓触碰不到的。
文士拱拱手,略微说了一些。
“家父曾在朝为官。”
军官将路引还给他,让开了道路。
见果然顺利,文士长出了一口气。一边进城的同时,一边注意观察。
他发现这伙收复了登州城的官军,和以往见识过的略有不同。
这些官军的军服虽然大体上和明军差不多,可更加利落规整,裁制上也有很多的区别。
尤其是这些官兵都没有配穿战袄,下半身的裤子显露在外。脚下穿着的鞋既非布靴,亦非草鞋,而是一种样式古怪的棉鞋。
文士的父亲曾是朝廷大员,对于军伍颇有心得。文士在耳濡目染之下,自然也略懂一些。
他发觉这伙官军的火器普及率非常高,几乎每个士兵都手持火铳。
他在火铳上并没有看到药池,而且火铳的样式与明军所用的鸟铳完全不同。阳光照在上面,枪管烁烁闪光,足见其精良。
这到底是哪里来的官军?
带着满腹疑问,文士走进了登州城。
而城内的一切,才更加令他意外呢。
在他想来,刚刚经历大战,城内必定残破不堪,生灵涂炭。
结果道路两旁的店铺已经开门营业,路上的行人更是步履安闲,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古怪,真是古怪!”
文士嘀咕了一句,幸好记得正事,拦住一位路人请教。
“二哥请了,敢问戚府怎么走?”
路人笑了。
“在这登州城,还有人不知道戚府在哪儿的?”
他给指引了方向,文士谢了,一路寻去。
登州卫旁的一处精致大院,如今大门紧闭,内外隔绝。仿佛这座城里发生的一切,都和里面的人没有关系。
一个六旬左右的老人,此时就端坐在院中的槐树下,手中虽然捧着书册,目光却是游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