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巴掌像是将裴家所有的丑陋揭得一干二净。
裴二豁出去了,所有的不满在这一刻爆发:“我说的什么话?你怎么不问问大哥做的什么腌臜事,小妹就不是你亲生女儿了?因为他不是二娘生的,大哥和二娘就能理所当然的拿出去抵债吗?”
“三年前尚且如此,三年后还是这般,陆家暗地里接济过我们多少回了?大哥每次说戒赌戒赌,哪一次成功了?”
“今年年初您还送些不值钱的玩意儿给陆家二老,厚着脸皮向弟夫家上门讨钱,结果呢?全都进了赌坊的口袋!”
“哪家岳父卖了哥儿还能这么做的?你有没有为星哥儿考虑过?你就没想到陆家会因此如何看待星哥儿?你说话啊,你让我和阿爹有什么脸去见星哥儿?”
裴星怕里头人吃亏,拼命从外围挤进来,这些话一字不落地入了他的耳,陆一鸣想捂住他的耳朵都来不及。
他原以为阿爹他们不来看他,是因为家里穷,怕丢了面子。
原来父亲唯一一次过年拜访,并不是他以为的多年未见,想看他一眼,确认自己是否安康,而是因为大哥缺钱,所以来陆家要钱的吗?
那他算什么?聚宝盆吗?
奇怪,今天出门也没少穿,怎么觉得有些冷,好冷啊。
“星哥儿?!”
有些事情不能陆一鸣代劳,得裴星自己解决,比如现在,挺直身板的裴星被围观的村民认出,院内的人闻言转头,将视线聚集在裴星身上。
满腔怒火的裴二哑了火,嘴巴上下张合,却没有吐出一个字。
星哥儿在这多久了?他听到了多少?
“哦?星哥儿被休回家了?”
皮癞子打破沉寂,他上下打量裴星,这目光让陆一鸣不适,他上前一步,高大的身体挡住对方的视线。
陆一鸣朝屋内扫视一圈,唯有一位中年人,从他的面上依稀能辨出裴星的影子,他朝对方拱了拱手,自我介绍:“小子陆一鸣,今日前来拜访二老。”
裴父第一眼见着裴星,内心所想与皮癞子一致,见陆一鸣上前后,才知道自己想岔了,毕竟陆一鸣和陆父相似度不低。
“好好好。”三个好字,裴父对这个儿婿很是满意。
让另一个人出了风头,皮癞子岂会善罢甘休,他可是听说过陆一鸣喜欢女儿身的:“想必这就是星哥儿的夫婿吧,你看你,参军这么久,买来的夫郎还得倒贴这么多钱,不如趁早断了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