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软糯温顺的话语,但贺砚却从中听出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是吗?”贺砚意味不明地将盖在无傩鼻尖的被子向下压了压,“没想到无傩少将的侍寝方式还挺奔放,大晚上抱着我的腿蹭来蹭去,扯都扯不出来,我想走还翻身坐到我腿上,把我箍的死紧——”
贺砚拉长的音调极其轻浮,听起来还有点委屈,气的无傩直接钻出了被窝一个翻身将贺砚压在身下,双手捂住贺砚一张一合喋喋不休的嘴巴,一双绿色如同上等猫眼石般的眸子瞪得浑圆:“别说了。”
趴在自己身体上的小虫子的温热透过一层薄薄的布料传入贺砚的身体,贺砚的嘴巴被捂住,只能看着身上这只又气又羞的小虫子。
眼中戏谑不减,就着无傩的动作,盯着无傩的眼睛,伸出舌头,轻柔而缓慢地舔过无傩的掌心,顺势眨了眨眼。
无傩看着贺砚的眼睛正升起一阵恶寒,手心触碰到了一阵温热的柔软,下一秒便感受到粘腻的水渍,当即如同触电般缩回,一手撑在贺砚耳边,一只手不住地在被单上擦蹭。
贺砚恶作剧成功,不经轻笑出声,雄虫的胸腔传来一阵快意的震动,倒是让在他身上的无傩脸上红白夹杂。
贺砚看着自家小虫子愈发不妙的神色,及时收住了自己的笑容,仰视着撑坐在自己身上的无傩,正色道:“精神海还好吗?”
无傩这才内视自己的精神,讶异地发现本金黑错杂,混乱一团难舍难分的精神海,如今竟乖乖地泾渭分明互不干扰,身体虽酸涩不堪,但灵魂倒是从未有过的轻松,如同回到了年幼之时。
意识到是面前的雄虫帮自己舒缓了精神,神色有一瞬间变得复杂,随后换上了欣喜的模样:“是雄主疏导的吗?雄主真的太厉害了。”
毫不走心的夸奖,比起敷衍三岁小孩也不遑多让,贺砚也不觉有何不妥,心安理得地接受了这个夸奖:“你的雄主自然是厉害的。”
无傩本是面子工程走个过场,倒没想到贺砚的脸皮这么厚,当即一口气梗在心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贺砚下身挺了挺,慵懒笑道:“快下去,我的小祖宗,别再勾引我了。”
无傩自然感受到了贺砚身上明显高于常处的热度,当即脸上一红翻身而下,等到离开贺砚的身体,才发现那句话中的微妙。
什么叫我勾引你?
无傩死死的抿住嘴角,整张脸气的像团包子一样皱着,怒视着贺砚大爷。
大爷就当自家小虫子馋自己的身子,悠然自得地穿起了衣服,虽说室内遮光系统已经打开,但虫族的夜视能力极佳,无傩毫不费力的将贺砚的瘦弱的身体尽收眼底。
就这个身体,是怎么……
无傩的手不住地摸了摸自己的腰,嘶,真疼。刚刚气急翻身的时候不觉得,现在身体的酸软又出现了。
贺砚此时已经穿戴整齐,回头看着瘫在床上还没有起床的小虫子,非常绅士地问道:“需要我帮忙吗?”
无傩还很别扭,没有张嘴回应。打着刺杀的想法进的房间,结果莫名奇妙就被虫从里到外吃了个底朝天,但理都没地说。
房是自己要进的,药剂是自己注射的,就连贺砚,虽然无傩百般不想承认,但久违清醒的脑子明确的告诉了自己昨晚确实是自己主动的。
虽然自己只是撩了个头,后面便只能被迫沉浮,如同沧海中的一粟,被波浪裹挟身不由己的在其中翻滚;虽然自己的精神海确实相较之前稳定了不少……
无傩捏了捏拳,自觉身体素质没了精神的干扰战力又暴涨了一截。
但是还是很生气啊!
无傩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明明自己从中受益了,明明被雄虫从里到外吃干抹净,明明自己最恶心雄虫的触碰,可精神海中久违的祥和宁静,丹田之中源源不断供给的热流,都让无傩生出些莫名的情绪。
这些情绪繁杂,堵在胸口,让无傩有些不知所措,他从来没有经历过如此复杂的情绪。当下躺在床上只想静静,闭口不言。
贺砚看着小虫子没应声,想着是不是自己昨晚玩的太狠了,毕竟翻来覆去了不少次,多亏无傩体质好,难得玩的如此尽兴,当下也不恼,颇有兴味地在衣柜里挑挑拣拣翻出了无傩能穿的干净衬衫,绕到床的另一边,展开手中的衣物,饶有兴味的挑眉:“那我亲爱的雌虫殿下,让我来服侍殿下穿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