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啊,世间古今多少之罪恶,都假汝之名以行!”——罗兰夫人
55岁的罗马皇帝凯撒正志得意满,因为他的勤政,改善法典、恢复与东方的贸易往来,御驾亲征,在莱茵河北岸击败了高卢人并征服了顽固的高卢,南征埃及并征服埃及和埃及艳后克里奥帕特拉的心,江山美人两不误。一生戎马传奇、受万民敬仰,凯撒把罗马帝国和他个人的声望带向了顶峰。似乎皇权的圣神理所当然应该将元老院那帮老朽踩在脚下,但越来越独断专行的他,开始肆无忌惮地独裁统治。显然这与罗马帝国的传统政体相违背,元老院对他的独裁越来越不满,罗马帝国的共和政体受到了挑战。罗马似乎变成了一个军政府,元老院形同虚设,一场颠覆的阴谋在元老院中酝酿。公元前44年3月15日,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凯撒和往常一样从皇宫乘车到元老院上朝,他悠闲轻快地漫步走进向元老院的大门,古希腊的建筑样式构建的元老院会堂,多利亚式的廊柱撑起了挑高阔绰的拱顶,把象征罗马共和权利的核心树立得威严而甚至傲慢。凯撒走上一级一级的台阶,享受着路人俯首敬仰与朝拜。走进元老院的大门,今天大堂内却显得异常的清净,大堂两侧不见了平日执勤的禁军,凯撒并未注意,因他正投入思考着如何继续将舰队驶向直布罗陀海峡,去征服迦太基人。这时候,一群元老们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凯撒转身看到了他们,他们中有人脸上表情惊恐,有的表情愤怒,有的浑身瑟瑟发抖,见状,驰骋沙场多年的凯撒也懵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这时其中一个年轻的元老猛地冲了上来,将手中的匕首径直刺进了这位载誉世界皇帝的胸膛,只听见凯撒一身惨叫,左手握已刺入身体的匕首把柄,右手顶住了这个少年的身体,眼睛直直地盯着他,似乎在质问他“这到底是为何?”但最终还没来及问最后一句话?他就被随后一拥而上的略显疯狂泄愤的元老们捅成了马蜂窝,而下手第一刀的这个少年,被行凶的人群挤在了外面,眼神坚定而又勇毅,随手扔掉血迹斑斑的匕首仰天长叹道,罗马的还是属于公民。他就是罗马弑君者少年布鲁图斯。
2000多年后,在法国巴黎的西岱岛上的一个狂风细雨的夜晚,一个来自中国的年轻人似乎正经历着人生最奇妙的事情。痴爱艺术的余泽正面对一位近似精神病的法国老头,这老头号称能带自己去见自己所崇拜的法国浪漫主义先驱画家席里柯,也许学艺术人的身上有异想天开的特质,他宁愿相信这是真的。
劳克喝了一口水,笑了笑对他说:“那咱们走吧”。“我可以叫上sa一起吗”余泽心里还是觉得叫上老三一起会比较安全。“当然可以”老头笑了笑。老三是老巴黎了,也是第一次听这新鲜事,倒是要看个新鲜。于是,三个人在这个斜风细雨的夜晚走出了灯红酒绿的酒吧,走在了西岱岛古老的石板路上,老头打一把老式的木质雨伞,余泽和老三共撑着一把印有lightpairs标识的大伞,沿着街道一直往东南方向走,西岱岛其实是一个很小的岛屿,应该说她是法兰西政治的发源地,特别是卡佩王朝和瓦卢瓦王朝时期,西岱岛都是政治的中心,从公元900多年高卢人和旺达尔人的一支开始建立了政权,小小的西岱岛多少权利更迭血雨腥风。仅仅两公倾的西岱似乎是巴黎的灵魂,像一艘巨轮,承载着历史行驶在塞纳河的上游。让巴黎在西岱岛静谧幽远的点缀下,变得更加赋有亘古遐想。看着一路几百年以上的建筑,余泽不禁感慨道。慢慢的一座经典的建筑跃入他们的视线,那就是巴黎圣母院,2019年的一场大火让这座千年的世界经典建筑蒙受着巨大的损失,哥特式特有的屋顶受损,建于13世纪的玫瑰玻璃花窗因高温被整裂。在这个电闪雷鸣的夜晚,巴黎圣母院显得格外的诡异,劳克似乎也敬畏地放慢了脚步,余泽看着教堂被焚毁的钟楼上方,似乎看见了那个雨果笔下的钟楼怪兽加西莫多当年在钟楼绝望地注视着自己心爱的吉普赛少女爱斯梅达被施以绞刑而却无能为力,愤怒之中将邪恶的副主教克洛德从70米的钟楼后,为爱殉情。余泽看到巴黎圣母院想起了小时候读这本书的时候,那时候确实他只害怕钟楼怪人加西莫多,那时候还不知道世间真正的美是真挚与勇气。在巴黎圣母院往南一座小桥,连接着西岱岛和塞纳河的左岸,三个人走在桥中央时,忽然一道闪电让老三不禁打了个寒颤,嘴里咧咧到“今是啥鬼天气,来法国这么多年还真没遇到过”走在前面的劳克倒是很淡定,回头冲他们打了个手势,说道,“快,过了桥,很快就到了”。余泽还没有晃过神来,他们就来到了塞纳河的左岸,但让他感到惊讶的是,街道两边的路灯都变成了蜡烛照明,路上熙熙攘攘的都是马车来回穿梭,似乎再也没有看到跟现代文明有关的印记。街道变得泥泞,劳克带着他们穿过了三个街区,他途径了莎士比亚书店,奥赛美术馆,余泽心想中国人把河流分为阴阳,山南水北为阳,法国人则把塞纳河分为了左右,右为政治中心,左为文艺中心。理性与感性想交叠。来到了一个8层楼的老式的建筑前,劳克忽然转过头,跟他们很郑重地说道:“欢迎来到1819年的巴黎”。余泽和老三四目相望,确实不敢相信眼前如梦境般的现实。
“别害怕”,老头看出了他们的恐慌,“我保证你们可以安全回去的,现在跟我来吧”,他们走上了这座建筑的三楼,在一个房号为302的居室门口停了下来,老头敲了敲门,“是你吗劳克”屋内传来了一位年轻的男人的声音,跟在后面的余泽和老三还没晃过神,余泽心想难道这就是28岁的席里柯吗?心里像个孩子即将见到自己偶像一样的激动。一会儿的功夫,门开了,一个英俊的法国年轻人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深蓝色的眼睛,一头金黄色的头发,白色的古典衬衫掩饰不住他由外到里的艺术气息,下半身保留着19世纪法国男人用丝绸包裹的特色,但脸上的憔悴掩饰不住他的焦虑与恐慌。“您好,您就是劳克说起的余先生吗?非常欢迎您,我是泰奥多尔·席里柯,很高兴认识两位”。余泽此时有点蒙了,似乎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完全无法接受现在这个场景。老三这时候到时马上适应了这个维度的节奏,二话没说用老油子的法语跟席里柯问好。“请进吧”席里柯邀请他们进屋。他们走进了19世纪法国浪漫主义伟大先驱画家的家里,空间布局很简单,很多琳琅满目的油画作品,客厅不大,但在客厅的后面有一个挑高接近五米的画室,画室接近了两百平米,顶部是纯玻璃的采光的格局,画室中央正摆放着恰是刚完成的那幅《梅杜薩之筏》。席里柯邀请他们在大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神情恳切地说道:“我想你们一定觉得很不可思议,但是请相信我同样也觉得不可思议”,自从上次的吉普赛长老来我这里以后,我一直非常的恐慌。“为什么恐慌呢先生,您知道,我们是很崇拜您的作品的,甚至远胜过德拉克罗瓦。或者说您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助的,也请您告诉我”。余泽平复了下情绪后,镇定地跟席里柯第平静而又理性地说道。
一脸憔悴的席里柯,慢慢地娓娓说出了那天吉普赛长老来他这里后跟他那段很奇妙的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