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余,快醒醒”伴随着老三熟悉的声音,余泽像是做从梦中苏醒,刚才的尼采宛若真实发生,却又如梦境般飘渺。
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刚才趴在了一家咖啡馆的桌子上,他和老三的穿着在这个午后的咖啡馆显得有些突兀,来来往往的客人像是上世纪三十年代的着装与谈吐,看了看墙上的日历居然是1925年10月,心想好家伙这回可能是玩时光旅行项目了。
“怎么没有看到维娜?”余泽有点焦急地问老三,老三说维娜说她自己要去办点事让我们在这里再等等她,这美女神神叨叨的
这时,余泽才开始仔细端详这个典型的巴黎老咖啡馆,这家位于一个十字路口的咖啡馆位置非常优越,四周被郁郁葱葱的植被所环绕,室内被暖色的灯光所笼罩,考究的纯柚木的老式座椅和吧台彰显着这家咖啡馆的历史年代与沉淀,浓厚香醇的咖啡香气四溢,确实咖啡的味道才是巴黎的味道。只见维多利亚建筑的门口两侧分别悬挂了“closeriedeslis”(丁香园咖啡馆),原来是这里,我们来到了一百年前的丁香园咖啡馆了,确实一直在巴黎云游的他还没有机会来光顾。
这时,一位酷似咖啡老板模样的人走到了他的面前,此人穿着考究,年纪在50多岁上下,一句地道礼貌的法式问好后“请问您想喝点什么,或有什么可以帮到您”
余泽想了想,这老半天还真是饿了,这时候老三赶紧说:“太好了,给我们来两份鞑靼牛肉和鹅肝,再加两份胡椒羊排,再来两杯黑咖啡,再配两块面包和奶酪”
“你是饿死鬼投胎啊”余泽没好气
“这些都是我们店里最拿手的招牌了,请稍等”这位老板不慌不忙去下单了
“没过多久,一桌佳肴呈现在他们面前,两人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这时候要能来份火锅多好,还能涮个羊肉”
“火锅配咖啡啊,真有你的”
一边吃着一边和边上的老板攀谈了起来,老板说这里边上以前是一片丁香树园,现在我们一到深夜就会变成一个大舞场,巴黎各式人物都会聚集在这里,特别是一些作家、艺术家经常会在这里喝醉,与舞女跳舞**,我们现在是全巴黎最具文艺气息的咖啡馆。
“你别说,你们这咖啡音乐还真不错,看得出来您特别偏爱巴赫老爷和亨德尔的音乐,当然这牛排和法式鹅肝真的是太绝了”老三这开始专业点评了……
聊着聊着,一位身形高大,穿着一身户外两用粗麻西装,脸型刚毅,眼神坚定而有神,乌黑的大背头显示出对于生活的精致与考究。
“您好,海明威先生,今晚来点什么?还是先来杯威士忌?”老板热情地跟这位熟客打交道
“他是海明威?”老三看到了明星偶像一样的诧异和惊讶。
海明威似乎也看到了角落的这两位独特的东方人,但似乎又不是很意外。他跟老板熟悉地打着招呼,要了一杯浓烈的威士忌,一边坐到了一个似乎是他的专属位的安静靠窗的角落边,一边叼着烟斗,喝着威士忌一边开始思索和写作,余泽本想去攀谈一下,但看到他那么投入地写作有点不忍心打扰,他知道也许这位刚毅传奇的大文豪,也许在醉意里构思着《太阳照常升起》里的哪些迷茫一代的主人公们,向往自由与dú • lì精神,但却对现实生活颇为无奈甚至挣扎,又似乎在构思着《老人与海》探讨人生的真实意义的存在。
随着,深夜逐渐笼罩,咖啡馆的爵士乐响起,越来越多的客人涌现,一会儿开门的他看到了在巴黎已经声明鹊起的毕加索,似乎一进门就备受欢迎的,还有跟随他一起应该刚到巴黎的西班牙老乡达利,还有诗人和舞蹈家都聚集在这里,这让老三都看傻眼了,都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我那lightpairs能把他们都请去,那我那店和就是火了”老三这生意经随时就来了。
夜间的丁香园咖啡,暖红色的氛围,交织着丁香树的香味和威士忌、香水、雪茄、烟丝的味道,变成了文艺的欢乐场,大家纵情地谈论着近期自己的作品以及对于创造挫败的不满,还有的收藏家一直跟画廊的老板想直接收藏哪位艺术家近期的作品等等,爵士乐加上酒精与艺术,形成了一种独特的画卷。“怪不得尼采当时会说酒是上帝赐给人类的礼物,确实啊,酒能给人的这种微醺状态的升华与快乐,是那种极度理性的人所不能理解的,艺术家的感谢再配上酒的发酵,酝酿的才是人性中最开放自由的快乐,似乎所有的创意和理性都犹如快乐本身也是平易但却高远的”余泽不禁地思绪涌出。
这时候,咖啡馆的门又开了,一位穿着一身白西装配深色马夹,打折领结,举止考究的中国人走进了咖啡屋,这个中国人左手夹着个速写本,右手端着个烟斗,一进门就定眼看到了坐在一旁角落的余泽他们,跟老板和咖啡的老朋友们招呼寒暄后,他走想余泽这边。只见此人神采淡然,发亮的大背头下是简单纯粹的眼神,红光满面的他应该也是刚喝完酒。
“你好,请问你们夜是中国人吗?”一口接近老三四川口音的普通话
“是的,我们都是中国人,听着您口音像是四川的?请问您是?”老三听出了老乡口音迫不及待地问道
“你也是四川的啊,太好了,我叫常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