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永年坐在书案边,看着武安侯送来的密信在笔洗中化为灰烬,心中不免怅然。醇亲王年纪轻轻,怎得城府如浩瀚大海、无边深渊一般,让他难以触摸到边界!可他如今骑虎难下,只有孤注一掷了!
自从靖王自储秀宫回来便水米不进,已经三日了!嘉贵妃这次也是铁了心,非要让靖王立刻娶秦楚楚为王妃才行!不然,她就绝食!
靖王仁孝,怎能让母妃绝食?只得自己绝食!
没有不透风的墙,靖王宁死不娶左相千金的消息传遍帝都的大街小巷,秦楚楚连门也不敢出了!
嘉贵妃在皇上那里求赐婚圣旨,按理说这极为门当户对、亲上加亲的旨意应当一求即允的,不知怎的,皇上竟打了个哈哈说问问琰儿再说!嘉贵妃碰了个软钉子回来,又被靖王这一闹,硬是把自己给气病了!
赵婵与李玚在宫里堆雪人,听了丹青带回来的消息,无奈一叹道:“本宫这位靖王表哥难道是想娶个天仙不成?”
秋月红百无禁忌地进了靖王府,看靖王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样子道:“王爷真是好气魄,娶亲而已,不喜便搁到一边,不理她便是!何苦要作贱自己?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道理,王爷也不懂吗?”
靖王看秋月红中气十足的教育他,弱弱道:“男女授受不亲,秋县主不该进本王的卧房,快些回去吧!”
秋月红道:“我好心好意来看你,你倒把人往外赶!”
靖王突然想起什么,向羽剑吩咐道:“把汉英送来的匣子拿来!”
羽剑心中一叹:“自己命都快没了,还惦记着自己欠人家的东西!”从书案上抱了匣子,按靖王示意呈给秋月红道:“县主娘娘,这是我家主子特意派人从北境做好,送来的东西!”
秋月红打开匣子一看,一条崭新的红色软鞭同父亲送她那条一模一样!
靖王虚弱道:“之前不小心把你那条砍断了,特意让人制了一条。”赔你一条一模一样的,从此,便两不相欠了!
秋月红眼圈一红道:“一条鞭子算什么,长一点短一点还不都一样?用得着殿下如此大费周章的赔给我?有这功夫还不如想着如何应付你的母妃和父皇呢!”
靖王无奈苦笑:“若是应付两个尊上有制软鞭如此简单便好了!”
秋月红道:“你便是一个心仪女子都没有吗?你父皇母妃无非是盼你早日成亲,你就找个合心意的女子向你父皇求赐婚,那你母妃也不会再乱点鸳鸯谱了!岂不美哉?”
靖王轻叹:“县主说的轻松,合心意的人难道是道边野花随手就有吗?”
秋月红也跟着叹气:“看来,与靖王相处这些日子,虽是相谈甚欢、脾气相投,可靖王终究没把她当女子来看!”不由得心中惋惜!
可秋月红终不是伤春悲秋的性格,看靖王脸色蜡黄、少气无力的样子,转身对羽剑说道:“你家主子如此作贱自己,你也不想想办法?”
羽剑一脸冤枉道:“县主明鉴啊!小的既不能给主子寻个可心儿的王妃,又不能求皇上、娘娘收回成命!”他还能怎么样呢?再变出来一个赵墨不成?
秋月红道:“你且交待厨房做些粥来!”
羽剑道:“县主,您是没见着,那粥刚刚才撤下去!”
秋月红胸有成竹道:“让你去,你便去!喝不喝是你家主子的事,一遍一遍呈上来就是你的本份!万一主子哪一会儿想喝了呢?快去!”
羽剑看秋月红说的在理,再看靖王也无力反抗,心道:“没准秋月红真能硬灌下去那也行,总比主子饿死强!”想到这里,羽剑躬身出去了。
他一出去,秋月红立刻坐到床边,速度之快,吓的靖王本能的往床里面侧了一下身子,这妮子是要做什么啊?
哪知,秋月红从怀里拿出一个纸包,小声道:“我特意带来,快吃!”边说边打开纸包,捏出一块肉塞进靖王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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