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哲隐隐敏锐感觉到,廖谷锋在大刀阔斧消除前任遗毒的同时,似乎还在不动声色下一盘大棋,而廖谷锋下这盘大棋的目的,似乎是要对西北体制内的污浊来一次大范围的整治和清扫,而廖谷锋把乔梁派到凉北挂职,必定有其深刻用意,这用意虽然廖谷锋从没有跟自己流露,但安哲从多年在体制内摸爬滚打的经历和经验中,还是有所觉察。
同时,在乔梁之前遭遇的那次fēng • bō中,因为尚可和刘昌兴的关系,安哲对刘昌兴开始关注的同时,又不由琢磨着廖谷锋。
如此,在今天的座谈会上,借助尚可的嚣张,安哲临时起意决定这么做。
座谈结束后,尚可回到办公室,关上门,坐在办公桌前怔怔发呆,一会,两行屈辱的泪水从脸上滑落。
接着尚可擦干眼泪,摸起电话开始拨号。
尚可这电话是打给刘昌兴的。
电话接通后,尚可把今天座谈会上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刘昌兴。
听尚可说完,刘昌兴感到很意外,作为外省来帮扶的企业负责人,安哲怎么会这么做?安哲怎么能这么做?这太不符合常理了。
刘昌兴不由觉得安哲今天的表现有些诡异,这诡异让他心里有些不安,在不安的同时,又感到茫然。
接着刘昌兴责备尚可:“小可,以安董事长的级别和身份,今天你是无论如何不该对他那种态度,不该说那些话的,他是领导,他可以拍桌子,可以批评你,但你不能对拍,不能顶嘴,这是体制内上下级最起码的规矩……”
“可是,舅舅,他不是西北省的领导,而且他还不在政界,不过是个企业负责人。”尚可委屈道。
“他不是西北省的领导,但他的老领导是西北省的老大,他虽然是企业负责人,但这企业是国企,他的级别是正厅,而且,他还主政过江东很重要的一个地级市。”刘昌兴道。
“那又怎么样?”尚可道。
“小可,体制中的道道很复杂,这其中的奥妙和玄机,你以后慢慢会知道。”刘昌兴耐心道,“今天的事情,过去就算了,反正你已经道歉认错了,以后记住,不要和他再发生任何冲突,不管你内心是否情愿,都要表现出对他足够的尊敬和尊重。”
尚可叹了口气:“好吧,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单独给他敬两杯酒。”
“可以。”刘昌兴顿了下,接着又道,“还有,对那个乔梁,你要严密监控他在凉北的一举一动,能打的打,能压的压,让他无法干下去自己主动离开最好不过,当然,你在这么做的时候,不能太明显太出格,特别不能让乔梁抓住你什么把柄。”
刘昌兴这话很合尚可心意,他痛快答应着。
和尚可打完电话,刘昌兴的眉头紧紧皱起,陷入了深思。
此时刘昌兴想的并不只是安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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