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惠文沉思道:“这借刀shā • rén,站在医学的角度,可以理解为不伤自身、过程不痛苦,效果好,而且还能去病根。但放在现实中理解,每个人遇到的事情都是不一样的,如何能炉火纯青理解透彻这四个字并做到最好,却实实在在是一门高超的技术活,一般来说,借刀shā • rén有三种境界……”
“哦,哪三种境界?”乔梁来了兴趣。
这时酒菜上来了,乔梁给吴惠文和自己倒上酒,然后继续看着吴惠文。
吴惠文举起酒杯看着乔梁:“来,先敬我一杯酒。”
“哎,好的。”乔梁举起酒杯和吴惠文碰了一下,“欢迎吴姐来西北考察,祝吴姐工作顺利身体健康越来越年轻……”
吴惠文呵呵笑了下:“你这欢迎词多少有些应付,想急着往下听是吧?”
乔梁嘿嘿笑笑,点点头,接着干了杯中酒。
吴惠文抿了一口酒,然后放下酒杯,不紧不慢道:“借刀shā • rén这里头必定有三种势力,一是要shā • rén的人,二是要被杀的人,三是那把刀。借刀shā • rén的第一种境界是我暗,敌明,刀明,也就是说把自己隐藏起来,让自己想利用的人和对手都暴露在外面,中间用计让他们互相争斗,这一招虽然效果不错,但没什么技术含量,在小说和电视剧里,这种人一般都被人唾骂,最终没有什么好下场。
借刀shā • rén的第二种境界,就是我暗,敌暗,刀明,就好比两个人下棋,棋子就是那把明刀,随意被人摆弄利用,这是暗功夫,基本等于阴谋对阴谋……这第三种境界,就是我明,敌明,刀明,对手知道你要用刀来杀他,而刀也知道你要用他来杀对手,都摆在明面上,都看得清清楚楚,就看谁更技高一筹,这是借刀shā • rén的最高境界,也是真正显示水平的计谋,当然,这种方式也最危险,因为一切都在明处,一旦利用不好,会败地很惨……”
乔梁专注地听着吴惠文的话,不由想起自己过去经历和见过的那些斗争,不由想起自己目前正面临的或许正在经历又或许还没开始的看不见摸不着的斗争,不由觉得吴惠文的见解很深刻,不由觉得吴惠文虽然是个女人,但她经历过的斗争必定不会少,她能如此说,应该和她自身的经历有关,或许她借刀shā • rén过,又或许她被人借刀对付过,还或许她被人当刀利用过。
沉思片刻,乔梁道:“吴姐,你说的这些,就是常说的阴谋和阳谋吧?”
吴惠文点点头:“前两种是阴谋,第三种是阳谋,阴谋和阳谋虽然都是计谋,但二者却有本质的区别,搞阴谋者都是把自己的真实意图隐藏起来,不被人发现最终达到目的,而阳谋就是把事情都放在明面上,我就是要这样的结果,就是让你知道我在用计来对付你,而你却无能为力。同时,我今天告诉你这些,也是要提醒你,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不要做害人的人,也不要做被害的人,更不要做这傻乎乎的刀。”
乔梁不由点头,继续沉思着。
吴惠文接着又说了一句:“滥用计谋一时得用,慎用计谋一世得长。”
乔梁又点点头,感慨道:“吴姐,听你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你知道的真多,你的思想思维很深邃很深刻。”
吴惠文一本正经道:“谢乔县长夸奖。”
乔梁笑起来,接着举杯敬吴惠文:“吴姐,感谢你和我说这些,你说的这些深刻见解,让我很受益。”
乔梁此时觉得自己很庆幸,因为自己身边有几个不时给予自己指导和教导的领导,他们包括廖谷锋、安哲、吴惠文、张海涛和李有为。
不知为何,想起这些人的时候,乔梁脑子里没有出现徐洪刚。
听了乔梁这话,吴惠文微微一笑,接着和乔梁碰杯。
酒足饭饱,乔梁结完账,和吴惠文走出川味馆。
“吃的有点饱,我们散散步吧。”吴惠文提议。
乔梁点点头,两人沿着人行道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