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不见,他瘦得很明显,五官更加冷厉,精致的脸上似乎带着寒霜,薄唇抿成一线,以往整齐漂亮的一头墨发此刻乱糟糟的。他也许是熬夜了,眼中充斥着血丝,两人对视的那一瞬间,甘迟似乎看到那双琉璃般的眼中蒙上了一层雾气。
极清,极浅,一闪即逝,快得让甘迟误以为自己眼花了。
但闻韶略带鼻音,声音沙哑地开口,让她觉得或许那不是眼花。
“把手给我。”
她迟疑了一瞬,闻韶双眉紧蹙,眼中闪过一丝暴虐的情绪,他半跪在地上,半个身体都探了进来,直接把甘迟给拉了上来。
甘迟身上的力气彻底卸了个干净,戒心与防备在这人面前不存在了一般,疲惫感瞬间翻涌上来,她绵软地倒在闻韶怀里,是惯常顺从的模样,后颈被他托着,脑袋直接埋在了他的颈窝处。
闻韶左手紧紧环住她的腰,右手轻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发,顺着脊背往下抚。
埋首在他颈侧,甘迟能清晰地感觉到这人的心跳动得极快,皮肤微凉,熟悉的淡香从他身上袭来,是她最初闻到的,他作为闻家人的气味。
但没有薄荷味了。
薄荷味校草又成了那个拥有精致躯壳的冷冰冰校草。
她忍不住鼻尖一酸,眼泪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滚落,落在那瓷白的皮肤上,烫得闻韶身体一缩。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觉得一看到他,就有些委屈。
环着她的手不断收紧,紧到甘迟感觉都快无法呼吸了,她挪了挪脑袋,嘴唇干燥起皮,摩挲过闻韶颈侧柔嫩的皮肤,带来一种粗粝的摩擦感。
闻韶抱得更紧了。
她双手自然垂落,此刻却绕到闻韶身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又顺着往下摸了摸,他才松了几分力道。
少年人的躯体十分精壮,但她也摸到了皮肉覆盖下那突出的脊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