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詹宏满是狠辣:“就是那两个贱人,让你大哥一定要逮住他们,不能让她们逃了!”
“既然知道必须靠大哥,你为什么还总要气跑他。”
谢詹宏掩饰般地移开了目光,看向蒙上一层暗蓝色的天幕。
沉默了一会,自嘲道:“要是能选,小凌宁愿没有我这个父亲吧。”掉进水里,都先救你。
谢詹宏经历了一次生死,对荣京态度有些变化。
关键时候,是荣京的话让他有了警惕。
虽然一开始他没放在心上,但被喂下药的时候,也许是强烈的求生欲,忽然就想到了荣京说的,逼着自己清醒着不吞下去。
荣京就仿佛他与谢凌之间的纽带,让谢詹宏有了一丝倾诉的欲望:“他母亲走的那天,我其实就想好好痛改前非。但忍了一个月,还是做不到。我天生不是经商的料,不然又何必让谢凌小小年纪背负这么多。”
荣京:“……”原来你知道啊。
“谢凌出生没多久,老爷子就说了,这是我们谢家的独苗苗。让我少靠近他,免得被我带坏。而且,小凌也看不上我,这小子智商高,但情商低的吓人。你看他这孤寡样,谁敢要他。”
“大哥很好,比绝大多数人都好了不止千倍万倍,你比我清楚。”荣京直接拆穿谢詹宏的口是心非。
荣京似乎有点明白,谢詹宏不是不知道自己混账。
但欲望压过了道德,已经成了多年来的习惯。
他也不是不在乎谢凌,但他们隔阂的是谢凌生母的一条命,不是三言两语能揭过的。
谢詹宏对荣京的回答有点欣慰,这个家里,总算有一个人能够懂谢凌。
一个就够了,谢凌太寂寞了。
谢詹宏又望了望门口,想着长子应该暂时不会回来,对荣京说:“你别看他对你凶,从小到大对你说话也没几句好听的。他就是傻,越是在乎的,越是不会表现出来。你说这牛脾气,我要真死了,还有谁能在乎他死活。”
“说不定,他死了说不定都没个好坟。”
“荣京,爸不想死。”谢詹宏第一次在荣京面前自称爸。
“我就是再惹他烦,我都想活着膈应他。”
这句话说完,谢詹宏将脸转开。
这个浪迹了大半辈子的男人,终于在劫后余生后,说了一句真话。
荣京忽然想起,原着里有一幕,谢纪晟将人挫骨扬灰后,把骨灰扔进了旋转圆盘里,将它们与泥混在一起做成了一只只陶土杯,放在自己的书房当做艺术品时时赏玩。
有一次他还问顾希,“你猜这个里面装着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