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粗糙的大嗓门在大厅里回荡,甚至喊着喊着还哭了起来,说起自己是如何如何被逼迫,最后迫不得已才上了贼船,让听到的人都不由的皱起了眉头,看着他的表情也不满了起来。若是一个妙龄女子哭成这样还能引起旁人的怜惜,可惜一个大老爷们哭成这样,实在是有点辣眼睛。
最后,还是县太爷看不下去了,拍了一下手里的惊堂木,大声道:“安静!”
一下子,场上变得格外安静起来,纷纷看向上首的县太爷,等着听他接下来的话。
县太爷满意的看着安静的众人,最后将目光看向跪在地上的周庆,语气中多了几分不耐烦,“周庆,你还有什么话想说,你认不认他们指控你的这些?”
在见到钟掌柜的那一刻,周庆就隐隐有了自己要完的感觉,等到看到那两包东西之后,他心里更是已经绝望了。
如今面对这么多人的指控,周庆心里再也生不起半分反驳的心思,只能低着头道:“我认了。只是我做了那么多的事情,目的只是给那不识抬举的饭馆老板一个教训而已,我真的没有其他的意思。”
县太爷看着到了这种时候还在狡辩的周庆,那张脸上的表情立马就变得无比的愤怒,直接将手边的木牌朝着他的方向丢了过去,呵斥道:
“事到如今,你还在狡辩。周庆,凭你今天数次对本官说谎,本官就能直接治你一个大不敬之罪,加重你的刑法!”
周庆被那木牌砸个正着,此时听到县太爷愤怒的声音,更是一声都不敢吭。
县太爷看着他畏畏缩缩的样子,刚才那一下像是把他的怒气都发泄了出去,他重重的哼了一声,整理了自己的官服,坐正了姿势,朝着下面的众人道:“事情如今已经水落石出,本官如今也有了决断了。”
说完,县太爷扫了一眼下面的众人,中间跪着的是这次的主犯周庆,从犯徐寡妇/钟掌柜/黄谣等人,旁边是对着他们怒目而视的陈星他们。
县太爷咳嗽了一声便移开了视线,将目光锁定在了中间那几人身上,开口道:“周庆作为这件事的主谋,虽然没有造成人员伤亡,但情节恶劣,且审问过程中一直不知悔改的想要抵赖,故而判你去劳动场劳作三年以示惩戒!”
县太爷说完,下面的陈星还记着小花的仇,看着下面的周庆小声的嘀咕道:“怎么没有伤亡,他们店里的小花就死了啊!”
“大人,大人,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还请大人重新发落啊!”周庆在听到自己的惩罚之后,立马就哭喊了出来,声音里满满的都是绝望。
陈星看着周庆万分绝望的神情,还是将自己刚才的那番想法给吞了回去。毕竟,好像县太爷给他的惩罚已经够周庆受的了,他还是不要随意给县太爷添乱比较好。
“徐寡妇,作为他rén • qī子,在丈夫死后不仅没有将丈夫的尸体安置妥当,反而利用尸体来为自己谋取利益,实在是恶毒至极,判你在妇女监悔改一年,算是对你的惩罚。不过念在你还是未亡人的身份,准许你在办完你丈夫的丧事之后再去受罚。”
“黄谣,作为周庆的帮凶,不仅和他同谋如何陷害陈家老板,还在之后的行动里提供了不少帮助,实在是可恶至极。罚你同周庆一样去劳动场劳动,不过念在你只是帮凶的份上,比周庆少一年,服刑时间为两年。”
“钟简,作为一个店铺的掌柜,贪图利益,利用你所在场所的便捷,为周庆等人提供被下过毒药的干货。实在是道德败坏,判你和周庆、黄谣两人同去劳动场服刑两年。”
最后,县太爷看着下面在他说完之后就开始疯狂为自己辩驳的几人,手里的惊堂木一拍,朗声道:“将犯人带下去,择日将人押送过去!”
“是!”官差们得令,上前去拉那几个在听到宣判之后便一直在喊冤的几人,将其生拉硬拽的拖了下去。而其中挣扎得最厉害的周庆,甚至在被拉下去的途中不小心跌了一跤,随后摔倒在了地上,磕掉了自己的两颗大门牙,满脸是血的被拉了下去。
陈星看着他的样子,突然觉得嘴巴也跟着痛了一下,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旁边的顾琅看着他的表现,伸手轻轻得捏了捏他的耳朵尖,在他受惊朝着自己看过来的时候,朝着他轻轻的笑了笑,温声道:“别看了。”
陈星瞪着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看着顾琅,在听到他说这句话之后狠狠的点了点头,同样回了他一个笑脸,“嗯。”
就在两人对视,气氛显得格外温馨的时候,突然听到上方传来一声咳嗽,两人下意识的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县太爷正一脸无奈的看着他们,眼神中也带上了几分戏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