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遥远的地方,晚自习的上课铃响了。
还在兴冲冲恨不能上演香港经典警匪片的小屁孩们仿佛被沉重的现实拖累住了脚步,下子跑不动了。
“老王头,上课了?”
“卧槽,这都第二遍铃了,要迟到了迟到了!”
“下节自习是不是老刘来讲题啊?我日我他妈数学卷子还没改完!”
“那,那还追吗?”
“shǎ • bī们,下节课查纪律快跑啊!!”
六员大将不战而亡,败走麦城。
俞夺只觉肺里的最后口气也用完了,下子蹲倒在操场足球场上。
条白色分场线从那头到这头,俞夺沿着这条线躺下去,咳得像粒虾米样,痛苦地弓着腰,捂着嘴不停咳嗽,仿佛肺管子都要让他给咳出来了。
蔺回南没逼他站起来,蹲下身慢慢拍着他后背,给他顺气。
口罩断了线,从俞夺耳朵上掉下来,掉在地上,黑色帽子浅浅地挂在耳边,露出被咬得流血,又结了痂的嘴唇。耳朵、喉结、肩颈,分不清是咬痕、吻痕还是指印。
大脑暂时缺氧,它便暂时停摆了。
俞夺闭着眼。有人仔仔细细地重新给他戴上了帽子,把他的衣领向上拉了拉。在他脸上轻轻亲了口:“哥,喜不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