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星阑捏着下巴,暗暗琢磨,心想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悄无声息地连杀两人,还一点动静没有。
甚至还能强行掳走林知意,这就很诡异了。
入夜之后,常陵命令弟子们不准随意走动,让人在房前屋后都设了阵法,墙头悬满了招魂幡,整个常家灯火通明,无人入睡,就等着邪祟趁夜出来。
将近子时,又死了一人。
据说是出去小解,被人发现时,头脸埋在粪坑里,身上那根玩意儿不翼而飞,耳朵里捅进一根树枝,直接贯穿了整个脑袋。
几个人将人抬出来时,不得不先将人清洗干净,以免弄脏大堂。常陵的脸色已经不能够用难看来形容了,阮星阑觉得,要是再死几个人,常陵能当场吐血三升。
139、太委屈师尊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乌鸦嘴发作,这回很短的时间内,又连死三人。一人跪地死在院角,一人悬在梁上,还有一人最惨,眼耳鼻口都被人塞满了蜡油,硬将人憋死的。
一共死了六人,死法不一,唯一相同的是,都被人割了那玩意儿。
连死六人之后,整个常家像是被诅|咒笼罩住了,各个人心惶惶。很奇怪的是,出事的都是常家人,剑宗的弟子也有胆子大,独自出去小解都没事儿,偏偏就常家的弟子出事儿了。
有人提议,去通知常家的家主,可常陵说什么都不肯,一直搪塞说家主在闭关,不许外人打搅。
阮星阑觉得常陵这个态度有问题,已经连死了六个人了,照这么个情形,天不亮就得死十来个人,把常家闹得鸡飞狗跳,已经不是小事儿了,按理说,即便家主在闭关,也不会闭死关,通禀一声又不会死人。
为了防止再有无辜的弟子丧命,常陵下令从现在开始,所有弟子都在各自的房里待着,不准任何人随意走动,否则门规处置。
本以为如此这般,就能停止死人。没曾想那邪祟厉害,竟能闯入弟子的房内,入室shā • rén,待众人听见惨叫声时,已经晚了。
邪祟连杀了十几人,然后又趁夜逃之夭夭。
常陵再也忍受不住,破口大骂道:“可恶!要是被我抓到是谁所为,定然将之千刀万剐!”
阮星阑道:“我觉得现在不是考虑这些问题的时候。你看这里……”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众人望去,就见墙面上,赫然一行血淋淋的大字:血债血偿。
常陵的脸色陡然大变,攥紧了拳头。
阮星阑便道:“血债血偿……难道说,你们常家有什么仇敌?此前可有行过大恶?”
“胡说八道!我们常家何曾行过恶事,不过就是邪祟的小把戏,同邪祟有什么道理可讲!待我命人摆下伏魔大阵,定将之千刀万剐!”
话音未落,就听见一道极刺耳的惨叫声。众人一惊,慌忙出去查探,就见一名剑宗的弟子跌坐在地,吓得瑟瑟发抖,手指着一个方向,颤声儿道:“邪祟,邪祟往那里去了,快,快!快追!”
阮星阑一把将人提溜起来,往邪祟逃走的方向追去,七拐八拐,寻至一间牢房,正欲破门而入,常陵上前拦道:“住手!这里不能搜!”
“有什么不能搜的?你还想死多少人?”小凤凰才不搭理常陵,一脚将牢房的门踹开了。
一入地牢,众人都惊得止步不前。
只见不大的一间牢房里,挨挨挤挤都是女子,一个个衣衫褴褛,狼狈不堪。手脚和脖颈都被锁链束缚住,在四周如同蜜蜂窝一样的小隔间里关着,那一个小隔间,差不多就成人环抱的大小,被关进去之后,要么蜷着,要么跪着,连腰都直不起来。
小凤凰怒道:“这是什么?!”
常陵脸色难看,沉着脸道:“自然是女奴,乃合欢宗犯下大错的女子,宗主仁善不忍要她们的性命,便将这些女子送来为奴。这些女奴此前往往都是穷凶极恶之辈,关押在此,不过就是不让她们出去害人。”
本来阮星阑还觉得,之前在常家看见的那几个女奴,已经足够可怜了。
现在才知道,压根就是小巫见大巫。起码之前的女奴,生得标志,收拾得也干净,还能出来见人。
可眼前这些女奴,压根不能跟“人”联想到一起,一个个衣不蔽|体,神情麻木,脏乱不堪。
更加让人难以置信的是,地牢里还装着两座食槽,里面还残留着食物,如果不是见到活人住在此地,阮星阑都会觉得这里是个猪圈。
shā • rén不过头点地啊,把人当猪养,这算个什么事!压根同仁善二字不沾边!
慕千秋此前听闻过有些宗门家族会圈养着奴隶,以供门内的弟子玩弄,修炼,取乐。
可从未见过,有哪个门派将活人当猪狗养的。当即怒上心头,厉声呵斥道:“大胆常氏,竟作出如此狠辣污秽之事!还不束手就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