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就听见少年痛苦的喊叫声,似极快乐,既像是哭,又像在笑。
阮星阑被颠簸得魂儿都快飞了,两手根本不知道抓哪里,下意识薅住马儿脖颈处的鬃毛。
马儿吃痛,误以为主人嫌它跑得太慢,越发不要命地蒙头朝前冲。一路翻山越岭,便是那肠穿肚烂一般的苦楚。
终听一声哀鸣,千里马都累得瘫软在地,吐着舌头呼呼喘着粗气。
脖颈上的毛都被薅秃了一块。
慕千秋抱住怀中少年,顺势翻下马去,便在那林间野地,狠狠滚了十几圈。
阮星阑便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周围香气浓郁,师尊身上的冷香热汗,格外勾魂摄魄。再缓过神时,已经置身于一片草丛中。
衣衫本就松松垮垮地搭在身上,眼下竟像是卧在衣衫中。要死不死的,身下压的正是鲜红色的那件里衣。
与面庞一衬,竟面似海棠,艳丽无边。
阮星阑早已流干了眼泪,此刻满脸泪痕,望着头顶的半弦月亮,周身一片寂静,隐隐可以嗅到些许海棠花的气味。
正所谓,海棠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挣扎着扬起头来,阮星阑用异常沙哑的声音道:“妈的,刚那畜生跑得跟被疯狗撵似的,差点把老子的魂都巅飞天了!师尊倒是个好样的,就这都能行,师尊,你行,你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