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动时总没那么理智,他也曾在朦胧颓靡的夜里全然地交出自己,一切的反馈都称不上煎熬,只余羞耻的声音、有力的拥抱、灼人的体温。
——除了接吻。
自从察觉不对后方临总在某些时候绷着一根弦,明明渴望得要死却非要抿着嘴或者偏过头,要么装睡要么借口说不干净,拧巴又可笑,仿佛如果得不到一个吻,他因为期望刚长出的花瓣就会坠入泥土腐烂变质,枯萎得无人知晓。
可现在不是了。
现在不会了。
他看见段长珂真诚的眼睛,曾经的淡漠都化成了隐秘的温柔,俯身用带着薄汗的光裸双臂笼住他,然后那么认真地吻下来。
他会对他露出微笑,在开始时吻他的额头,关灯之前吻他的鼻尖,被磨得发涨时吻他眼角的咸涩,在自己也无法克制时咬上他的嘴唇。
湿濡的交缠也是酣畅淋漓的,却再没有刻意而为的讨好,只剩心意相通后撞在一起荡出的回想。
方临从未想过战栗会比以前更甚也更刻骨,他们是如此坦然地尽兴,直至模糊了一整晚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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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荒唐的大半夜过去,方临才从一片狼藉里抬起头来。
“当老板还真是好啊,可以说不上班就不上班。”他身上汗涔涔的,又实在绵软无力不想动,伸出手在床边捞了捞找到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不是因为你非要念那些东西么。”段长珂也没那么绅士了,随意地揉着方临的头发,漫不经心地说。
“又不是我的错!”方临哼唧一声,没想到这人居然还有耍赖甩锅的这一面,略微睁大眼睛,“是那些评论实在太扎眼了!怎么就能开口闭口叫老公呢!”
“那段夫人有什么高见?”
没想到段长珂还真就把那些言论记在心里了,此刻复述出来让方临无语地把头一挪,拒绝给他撸,就是声音有点不自然:“什么夫人啊,我是男的,难道你也要叫我老公?”
“嗯。”段长珂只应了一个音节,方临刚以为反击成功正打算耀武耀威,就听见对方低沉的声音又响起来,还故意贴着他的耳垂,坦荡又散漫地叫,“老公。”
“……………”方临的脸迅速开始发涨发红,眼珠子转得飞快,轻咳一声转过脸试图掩饰不自然,估计也没想到对方能叫得这么干脆,厚着脸皮承认,“哎哎哎,在呢。”
“老公。”偏偏段长珂还不放过他,又贴过来叫了一声,“老公你脸红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