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佳羽低头,这浅浅一池的水,如果可以,也能将她溺死吧,魏明赴是不是知道了啊,她浅笑,幽幽抬头,对他轻声决绝说:“那么你就让我消失啊。”
“哦?”魏明赴眼里玩味,告诉她,“我现在不做坏事。”
他抓她进来按在水里威胁她恐吓她完以后,告诉她,他不做坏事?裴佳羽咬着牙看他,魏明赴风轻云淡对她说着好狠的话:“你自己去了结啊。”
季见汵陪着舒汀完在梁甜的科室等结果,他挽着袖口,手里端粥,耐心哄她:“再多吃一点。”
舒汀完含了一口,咽下去后问他:“你怎么知道的呀?”
舒汀完经期往后推迟了一些,他也确实像是心有灵犀的,感觉到了一个小生命奇妙的存在,季见汵弯唇回答舒汀完:“当爸爸的特异功能。”
“结果还没出来呢,怎么就先当上爸爸了呢?”她也许真的只是胃口不好。
徐慧韵正在外面打电话,梁甜去病房看患者,这里也没别人,舒汀完又说:“还是哥哥对自己太自信了?”
季见汵当初私下感叹千万别一发就中,毕竟好日子才刚开始,现在真感觉到有一个延续着他血脉的生命存在,他没想她他是不是断了当爸的福利,孩子什么时候来,都是上天的恩赐,对求婚夜那一晚,他重新定义:“嗯,佩服我自己。”
三天后,陈升要带着苏秀云的骨灰回云城安葬,陈悦因为工作安排,调离晋市,他也打算不再回来,父女俩再有机会踏上这一片土地也不知道要等到何时,陈升对女儿道:“就将房子还了吧。”
陈悦答应。
陈升纵容着苏秀云的任性,换来最后感情的疏淡,欠季见汵的或许用一辈子也很难还清,他是相信苏秀云一定会好起来,最后这段日子花了季见汵太多钱,陈升将手头所有剩下的积蓄拼凑,临离开前,将房产证和十五万交给了魏巍。
魏巍转交给季见汵,季见汵只收下了房产证。
苏秀云的去世在圈子里舆论上还是对婚礼有一些影响,连徐慧韵都询问儿子要不要延后,也不知道是谁在作孽,她儿子掏了那么多医药费,让人接受着最好的治疗,徐慧韵原以为苏秀云也能多撑个半年一年,哪想到最后吃了不该吃的东西,要不是消化道出血,也不至于病情恶化,走得那么突然。
季见汵拒绝,不延后。他问心无愧,对陈家已经是仁至义尽,也不觉得该去在乎他人对他的评价看法,不可能让舒汀完在生完孩子以后再补办婚礼,不会让她受这种委屈。
季家老爷子更是一锤定音,让婚礼如期,老爷子亲自向某一部分人发问:陈家那一位别人的母亲,有什么身份和立场,要让我的孙子遵守对她的孝道,你们又有什么立场,要让我的孙子为他家尽孝,将季家放在了何处?嘴闲的人,一率不与来往就是了。
婚礼七天后如期举办。
那是一场比舒汀完做梦都不愿醒来的梦中婚礼还要盛大的、浪漫的、美好的,和心上之人的仪式,众人见证。
婚礼宣誓前,季见汵当着宾客的面,问她:“还记不记得,高中我们一起宣誓过一次。”
百日誓师领誓,“那天我其实有一句话想对你说,后来想了想,该留在日后的某一天再告诉你。”
舒汀完捧花温柔看着他问:“某一天是今天吗?”
“嗯。”他点头。
当时那一天的他想对她说:在一起宣誓这件事,这是第一次,却不是最后一次。
他们做到了。怀孕头三个月,舒汀完倒觉得没什么,然而徐慧韵看得特别紧,婚礼前后那几天,季思姐从非洲回国,开玩笑,出主意给他们,说蜜月可以非洲大草原看狮子,徐慧韵当了真,一天没缓过来神,生怕他们真感了兴趣,跑去大非洲,之后委婉表达,无论要去哪蜜月,她和舒家妈妈都想跟着。
新婚夫妇蜜月期就是亲密无间,你侬我侬,季见汵就算性子沉稳,两家母亲还是太不放心。
当事人季先生说不急。
舒汀完怀孕后容易疲乏,前不久已经去过一趟马尔代夫,又刚办完婚礼,季见汵并不打算带她频繁外出。
过完头三个月,胎稳一些后,季见汵给她补办了蜜月旅行,清平满载他们一些难忘的回忆,但确实不适合作为家庭出游度假的地方,考虑到怕两家人无聊,携家带口的蜜月旅行没去清平,去了温度适宜的毛里求斯。
再回来后,舒汀完去医院产检。
徐慧韵跟着去了医院,儿子陪儿媳妇产检时,她抽出一点时间去探望了一个病人。
回来后,徐慧韵告诉舒汀完:“裴家的佳羽就脚滑摔到她住的小区的景观湖里,人没事,只是好像撞坏了一点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