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视线转向韩老二。“你确定要现在离婚?意图shā • rén最低也得坐它十年八年的牢,你可想好了。你们逼得我没法活,我就跟你们鱼死网破。”
“没。那都是我娘瞎说的。”一听要坐牢,韩老二这怂货已经软了,根本不敢再提离婚这茬。
如今这年代法律不健全,其实根本没规定的如此细。但对于老实巴交连县城可能都没去过的农民,一个打官司坐牢已经足以吓住。
支书对此也不太了解,可他知道扔了活着的婴儿是不对的。这事若真的被顾言捅到上头,那他这个直接领导肯定免不了吃挂落。一个宣传不到位,封建残余就能让他丢了帽子。
“老二媳妇说的对,自家的事儿自家解决就算了。别闹那么大,对谁都没好处。”
男人清清嗓子,打上了官腔“人家都不告你们意图shā • rén了,胳膊折了接上就算了。以后切不可做这种没天良的事儿。那可是你们亲孙子,亲闺女,你俩咋能狠心给扔了呢。儿是娘的心头肉,人家当妈的可不是要跟你们拼命。这回就口头批评教育,再有下回我都不能让,不关你们两年都对不起被扔了的孩子。”
支书大义凛然的说了结案陈词,韩家人全懵逼了。和着他们被人打断了胳膊,还是他们错了?最后这泼妇连个道歉赔偿都不用?
“支书,那这……难道我这胳膊就白折了?”
“不然你还想咋?告你个图谋shā • rén,坐几年劳改才高兴?”
支书噎人更有分量,一向胡搅蛮缠的老太婆顿时收了声。老头望着支书的黑脸赔着笑,指望支书熄火,结果也被怼了。
“以后看好你家娘们和儿子,家里闹出这种丑事,你这一家之主太无能。”
得,这下老头也彻底歇菜。活了这么大岁数,他一向以文化人自居,第一次被人当面骂无能。他一时脸如火烧,再没敢继续掰扯,低着脑袋飞快的出了耳房。韩家两老不敢再找茬,对这个变的能文能武的儿媳彻底没了办法。一时间是又气又恨。讲道理,不知咋的道理好像都在人家那儿。武力压制?算了,这女人好像被战神附体,一家子绑一块儿也不是对手。
“你说老二媳妇会不会中邪了?”
夜晚黑灯瞎火,一家子摸黑吃了饭,坐在炕上议论。老太太这么想,老大媳妇也这么说。一向阻止大家不许说封建迷信的老汉沉默着抽烟,对此好像默认了。
“我看不是中邪,是被啥脏东西附身了吧?”老三媳妇紧紧的搂着儿子,这说说的声儿极低,阴沉沉的好似这夜晚的天空。
这话得到大家的一致认同。一个软绵绵大字不识的农妇,忽然间力比项羽,说起话来字字在理,跟之前判若两人。除了那身体脸面,再看不到之前懦弱的影子,不是被啥附身了还能是么么。
你别说,这帮人胡猜一气,还真蒙对了。可不就是换了个芯子嘛,不然就原主那懦弱样儿,加之啥都不懂,肯定就是由着人捏扁搓圆。
“那咱该咋办?”
“是啊,如今不让讲封建迷信,这话在外根本不敢说,不然咱就先得被人教育批评,说不好还得罚劳动。”
老三媳妇一番话,大家都霜打了一般没精神。说了半天,还是没办法治她吗?
“找胡大仙咋样?”
到底老太太年纪大经见的多,胡大仙如今只是隐藏起来了,对外不干老本行收惊做鬼请神之类的活动,可暗地里这营生还在经营。
“胡大仙可不便宜,咱家如今还剩多少钱?”
老大趁机想探探老娘的虚实,这么多年都父母当家,他连个毛都见不着,一年也就听听大队的结算。可具体交接了多少,除去开销还剩几个,他是真不知道。
“哪还有钱,老娘养活你们这一窝子的白眼狼,没把自己饿死累死就算好的。还攒钱,攒个屁的钱啊!”
他一出口,他妈就火烧屁股一般蹦了起来。提钱,那简直比割肉都让她疼。俩儿媳闻言都暗自撇嘴,眼眸里满是不满。可再不满又有啥办法,三十年媳妇熬成婆,哪个女人都是这么熬过来的。
“那怎么办?由着二……这个不知道啥东西在咱家作妖?把咱一家折腾的死去活来。”
今儿个老二韩红土也在,老三说完捅咕他一下。开口询问他这当事人啥意思。
“二哥你说咋办?被附身的是你媳妇,你该不会打算就这么龟缩一辈子吧?”
“我有啥办法。打也打不过,吵也吵不赢。你们都没招,我还能咋办。”
提到了实际问题,屋子里寂静了好一阵。老太太这个管家的被老汉推了一下,那意思不言而喻想让她拿钱。老太太一提钱就心口疼,下午在医院才花了好几块,这会儿又要出钱,她说啥都不愿往外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