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今儿我加入你们。”没等徐爱萍高兴,她开口道:“暂时的啊!我要顾大队的工作,还有家里孩子,实在没精力再参加铁娘子。我也就是个肉胎凡身,没三头六臂。”
“好吧。就这几天,等我们争取到男女同工同酬就放了你。”
“所有男女都同工同酬我看够呛,但铁娘子们可以考虑。这两天你们已经用事实证明了自己的实力。我已经跟支书报了,党支部开会讨论,然后看书记什么意见。”
“唉!”徐爱萍叹息一声,跟顾言结伴而行。“体力上女人也许略逊一筹,可干那些技巧性的工作,女人完全不输男人的,为什么就给男人多女人少。”
“开春队里盘粪,到时咱们再组织一场比赛。那时候全体女性全部参与,我们用实力证明自己干这活儿不比男人差。争取一年半年时间跟男人同工同酬。”
“好,我积极响应。组织广大妇女同志们争取自己的正当权益。”
俩女人为了妇女的权益,拿着撅头是豁出去了。顾言异能加持,武力加持,那速度准确度高出旁人多少倍。一撅头下去完整的刨起红薯根茎,且只需一下,根本无需第二次。一个不破,一窝完整。把跟着她捡的女人们惊掉一地下巴。
等最后评比的时候,不用女人们开口,五队长已经服输,抬手给她竖大拇指。“咱主任,那真是这个。不怪公社书记都夸巾帼不让须眉。我们这些大老爷们也没这能力。你们要是拿主任跟我们比,那我们认输。”
还没等女人们欢呼呢,他又强调。“可你们可没主任的能耐,我还是不服。”
“不服就接着比。我们不用主任帮忙,照样把你们男人比趴下。”
“少她娘的说大话,咱劳动场上见真章。”
“见就见,谁怕你。”
“比就比,就不信能输给你。”
好嘛,这又斗上了。顾言摇摇头,由着他们自己干。如今这形势就是这样的,到处都在搞竞赛,她顺势而为就好。
一个秋天劳动竞赛,等冬天干基建了,这两方人还在比。顾言有时间就会加入女性队伍,给大家加油鼓劲儿,顺便虐一下这帮男人。
就这么有输有赢,赢更多与输的情况下,她终于在一次次的努力中替这些拼命的铁娘子们,争取到了跟男人一样的报酬。
“哦!顾言……”
“顾言……”
“主任你好厉害……”
女同志们集体欢呼,把她们心中的偶像捧在了掌间。李仲夏站在一旁,望着媳妇与有荣焉。一帮子刚下乡,被劳动折磨的掉了一层皮的知青们,对她也是崇拜爱戴,稚嫩的脸上写满了尊敬。
她刷新了她们对劳动妇女的认知,刷新了她们对基层生活的看法。让那颗被劳动打击的心再次燃起了希望。
广阔天地大有作为,她可以,我们也一定可以。
年前最后几天,顾彦希也从省城回到了家中。虽然信中已经得到爸爸妈妈的安慰,可孩子一时间还是有些不能接受体校被解散的事实。
“妈妈,体校真的还能重新组建吗?我们的校园儿都被那些人占了,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们教练也不知被下放到哪儿去了。”
顾言转身面对着大闺女,晶亮的眼睛里满是希望之光。“能。你要相信风雨过后就是晴天,妹妹正在努力朝着自己的目标前行,你也不能这么颓废啊!若是等重建的时候,你却胳膊腿硬的做不了任何优美的动作,那重组也跟你没关系了呀。”
“嗯。我会坚持练习的。按照教练的要求,每天不可间断。”
一旁书桌前的小花也过来安慰姐姐,姐俩嘀嘀咕咕的用语言倾诉心中的不安恐惧。因为身后有爸爸妈妈,很快就走出了低落。下午时小姐俩带着弟弟妹妹去大队小学院子里锻炼,老远就听到顾彦希在喊操,身后跟着的声音绝不止自家这几个。
接上头指示,今年要过一个革命化的春节,大年初一上午在田间地头比赛,下午开大会。一帮人乱哄哄的干啥的都有,顾言嫌吵也嫌烦,抱着妞妞开始没多久就回了家。
就几个农村的土财主,已经无产阶级多久了,这又给拖出来。简直没事找事。领导高瞻远瞩,下头完全凑数。领会不了精神,简直有些瞎闹。
一进门看婆婆躺在炕上,老人家白天都很少躺的,今儿这是怎么了?
“妈,你不舒服吗?中午的药小花给你吃了吧?”
“吃了,没不舒服。”老人笑笑,往脑袋底下又塞一个枕头。“就是烦。你说这么多年都好好的,咋又把这些事儿给翻出来了。大过年的不消停。”
“这话可不敢胡说,让人听到要批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