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舒一怔,忽然灵光一闪,冒出了一个大胆而又不切实际的想法:“难道他也是玩家之一?”
叶景铄摇了摇头,道:“目前只是我的直觉。”
“所以……”越舒喉结动了动,“他想在任务过程中淘汰我,这样我就会满足他的死亡条件,或者等到最后,我们以为自己是幸存者,然后他就……”
后面的话他忽然说不出口了,因为谁也无法想象,任务全部结束后,会有什么等待着他们。
叶景铄道:“他似乎只能在任务期间下手,像是在游戏中猎杀,不过目前我们是安全的。”
越舒瞳孔微微骤缩,他手脚发凉,脑海中忽而浮现出一个贴在耳边的声音,犹如蛇信,过了一遍又一遍,那男声玩味又恶沉,对他说:“游戏开始了”。
真实到如同曾经发生过的事。
叶景铄察觉到越舒不对劲,立刻俯身过来:“怎么了?不舒服?”
越舒摇摇头,说没事,最近时常涌上的记忆重叠已经是常事,拼凑的碎片越来越多,仿佛即将支撑起一个庞大的骨架,等到那时候,是否一切都变得不一样?
他顿了顿,猛然想起叶景铄的视频里也有一例失败,他嘴唇一颤,说:“可是之前那次任务失败,你……”
“嗯,我也差点被淘汰。”叶景铄苦笑了一下,越舒知道‘淘汰’这个词意味着什么,只是那人轻描淡写地回忆:“上次在教学楼,我身上的血,就是这么来的。”
他想了想:“大概前三次参加的人数过多,所以即使任务失败,也并不会都因不可抗力而死,但越到最后,剩下的人越少。”
不是所有人运气都像他和叶景铄这样好,剩下来的人越少,证明死去的人越多,他们没有新人的幸运,也没有老手的经验,就是因为好奇或诱人的金额偶然参加挑战,某次直播人数不够,某次时长没有达标,或是各种各样的意外失败,他们就要承担不可抗力的厄运和死亡。
越到最后,任务越隐秘,尺-度和难度也就越大。
直到现在,越舒才真正明白,他们对抗的不仅仅是凶手,更是那个无法反抗的未知力量,谁违范一次,就会受到惩罚,连那个所谓的“凶手”也必须遵循规则。
在这个世界,连重生这么荒缪的事都可能发生,又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呢?
越舒感觉鼻尖涌上酸涩,同时又阵阵后怕,“你为什么没早点跟我说?”
“我不是好好地坐在这么?”叶景铄低声一笑,揉过他的头发,说:“现在也不晚。”
越舒垂下眸,复杂而浓烈的情绪涌上心头,他眼眶发烫,低低地说了声‘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