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凡被自己脑中冒出的这个想法吓到了。朋友有了更好的发展和前途,自己难道不是应该为他感到高兴吗?举个不恰当的例子,如果二姐突然说她有了出国发展的机会,池凡可能会为很久见不到二姐而不舍,也可能会为对方能否顺利融入新环境而担忧,但绝不会产生无法接受的念头。
这是好事。
是……很好很好的事。
“池凡。”
“……”
“池凡?”
“……”
傅斯延静静地看了一会儿身边的人,伸手摸了摸对方的头,池凡过了一会儿才惊醒般抬起头。
“啊……不好意思,我刚才走神了。”他尴尬地道歉。
“我刚才说的事不代表就已经定下来了。”傅斯延凝视着他,嗓音和缓低沉,像是一位善解人意的前辈,“你其实不必太难过。”
池凡吓了一跳,迅速反驳:“我没有。”
“是吗?”
那个人只是微笑着瞥了他一眼,池凡立刻有种被看穿的狼狈,这让他无地自容,过了半晌才喃喃道。
“我……我在这边只有傅念宇一个朋友。”
这就是原因。
哪怕傅斯延说了这件事还没定下来,只要想到有这种可能,哪怕微乎其微的概率,他仍会觉得难受他好不容易才收获了一份友谊,这么多年来唯一的朋友,他舍不得建立起来的关系又像和以前一样慢慢淡掉,所以才会难过,会失落,甚至……有些伤心。
“他是你的朋友,但不会是唯一的朋友。”傅斯延说,男人带着磁性的声音温和无比,像一只轻轻叩响心扉的温柔的手,“这个世界很大,你未来要走的路还很长,以后你还会认识很多人,交很多新朋友,比如我,比如别人。没有谁是无可替代的,他对你是这样,你对他也一样。”
池凡沉默了一会儿,最后什么都没说,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两人很快走到了校门口,傅斯延的车停在门外的空地上,他问池凡:“你去哪儿?我送你。”
“啊不用了,我去的地方很近,就几分钟的路程。”